第二卷 梦魇与现实 556.到来的天使们

那就干脆以逸待劳，反正这个区域，总会有某位天使巡逻过这一边来。

    这就是周楚等人都待在这个废弃而无人的小镇上等待着的原因。

    “你知道吗？”周楚和高明说着话，“如果不让阿撒兹勒这么早就暴露的话，我原本的打算，甚至是和林的小队联系，再然后看看吸血鬼那边能不能派遣出一些精锐来，将这一波天使给解决掉。”

    “那家伙的小队啊。”高明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从风评来说，林的小队确实不怎么样，但实际上，他们也没有什么太过恶劣的举动，虽然总是跟着别的队伍完成任务，趁机偷盗各种能力和点数，以及总是会暗杀掉一些没有缔结契约的队伍，但他们承诺过的事情，倒是没有违背过。”

    “这大概是混乱善良吧，或者混乱中立？”周楚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定义自己，大概是中立善良或者绝对中立吧。

    “说起来，林的小队，到底叫什么名字？”高明的思维又开始发散，“我听过偷猎者，暗影猎杀，影子小队，好多，他们总是喜欢改名……”

    “还可以改名？”周楚有些愕然。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高明反而一脸诧异的看着周楚，“非要说官方的话，在庇护所里和智能做一个更换确认就行。如果懒得，那随便叫什么都行，比如我们队。也可以叫高明队或者周楚队，只要你喜欢，叫多了就会约定成俗了，当然，一天换一个名字也可以。”

    “……”周楚有些无语，不过想想也是，是自己走进了一个误区。事实上，除了指引者不会被更替。队长死亡前无法被替换之外，就连队员都可以随意更换，更别说名字了，那只是一个形式。

    “是我想多了。”他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两人就这样坐在那里，聊着天，外面夕阳如血的残光，从倾斜的角度照射而来，给两人打上了一层混合着橙色与红色的轮廓光，配合着远处萧条与残破的建筑，别有一番气氛与感觉。

    但这气氛和感觉，也不过只是维持了片刻，远处一道黑影就已经来到了周楚和高明的面前。

    是贾德布里斯。

    “卡迪亚斯大人。在西南方向，有一队天使正在接近中，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大概会在明天的凌晨或是早上抵达这里。”

    周楚和高明对视了一眼，终于来了。

    在黎明与拂晓将至之刻，残破的小镇外，几百名神圣罗马帝国的士兵，正在朝这边走来，然后在小镇不远处几百米的地方停下了。

    这看起来像是寻常的神圣罗马帝国士兵。却又有一些不太一样，看起来像是寻常。是因为他们的装扮与盔甲，和一般的神圣罗马帝国士兵没有什么两样，却又有些不太一样，是说这些士兵们的盔甲，都是崭新而雪亮的，看上去像是没有经历过任何一场战斗一般，并且盔甲所用的材料，也要比一般盔甲的质地要好。

    所以看起来像是一队寻常的士兵，却又不太一样。

    这样的一队士兵，自然不可能真的是什么寻常的士兵，而是转生的天使们的人类形态。

    卡弗洛尔停下来，看了看前方的小镇，思考着是否要进去搜查一番，相比较起其他的天使来说，卡弗洛尔虽然也有来自天堂的骄傲，但更多时候，他也愿意去思考一些更为细致，或者谨慎的内容。

    比如细致的内容就是，这突然出现，并且四处招摇的天使，已经让米迦勒大人和亚伯，开始怀疑拉斐尔和乌利尔大人，这也是为什么会派出只是属于这两位大人的天使出来解决这件事情的原因。

    当然更细致的内容卡弗洛尔不会去想，不是不能，而是不会，再想得深入和细致一些的话，大概就要冒犯父亲了。

    而谨慎的内容就是……眼前这座小镇，尽管已经荒废，并且到处散发着邪恶与血腥的气息，身为天使的他们，本应该去净化以及清除这座小镇的邪恶，但是……卡弗洛尔并不认为，在这三军交战的真空地带，还能够有这么一个充满邪恶与黑暗气息的小镇，能够安然无恙的存在的。

    因为虽说是真空地带，但事实上，总是会有三大阵营的军队路过，不说吸血鬼那些受到诅咒的生物，即便是大不列颠帝国，在经过或是巡逻过这样的一座小镇，如果受到攻击或者骚扰，肯定会顺手清理掉这里，而如果被攻击而全军覆没，那之后肯定会派遣更强大的人来这里一探究竟。

    至于神圣罗马帝国，那就更不必说，所以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这里都不应该出现一个隔着这么远，就能够感觉到邪恶与黑暗气息的小镇。

    但他却不能够说出来，因为他只是一名座天使，而带队的，却是乌利尔大人手下的智天使利特玛尼，无论是从位阶，还是管辖的范围来说，他都无法去建议或者要求利特玛尼改变他的主意。

    因为在刚刚察觉到这座小镇的邪恶气息时，利特玛尼就已经下令，清除与净化这座小镇的邪恶。

    所以他也只能是思考着，却不能有什么表示，在某个意义上来说，天使之间的等级森严，是严酷到人类所无法想像的，而但凡试图挑战这些阶级和定律的天使，它们要么死了，要么堕落了。

    所以卡弗洛尔并不会在这样的时候提出自己的建议或者疑问，如果带队的是拉斐尔大人手下的天使，他的直系长官，那他才会提出询问和建议。

    而现在，只需要执行就好，毕竟，尽管存在着怀疑与疑虑，但天使的骄傲，仍然让卡弗洛尔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却不会认为，他们没有办法应付这些不对劲。

    所以他也只是跟随着队伍，朝小镇上走来，并且走进了小镇。

    才刚走进小镇，就能够感觉到一股阴寒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而来，这气息之中，所蕴涵的黑暗与邪恶，甚至直接将队伍里某些等级最低级的天使，给炸出了金色的光芒。

    这是由于天使本身的光明属性，与黑暗和邪恶冲突的特质所导致的，过于强烈的光明和邪恶，都能够让另外一个阵营并不强大的人，无法控制自身的力量，比如邪恶会因为一名圣骑士的出现而被迫现形，而隐藏自己真实身份的天使，也会因为邪恶的压迫而不得不显露形态。

    但是还好，只是被炸出了金光，看上去也顶多像是拥有圣光的士兵而已，至少羽翼还没有被炸出来。

    但也从另外一个方向说明，这座小镇上，隐藏的邪恶，数量众多。

    卡弗洛尔这样想，然后很快他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

    在天使们完全踏入小镇之后，周围的土地里，以及废墟中，就响起了一阵一阵刺耳的扑啦声，似乎是有什么邪恶的生物破土而出的样子，而半空中，空间也开始扭曲，手持着兵刃的矫健身影开始浮现。

    “死亡的爪牙！”利特玛尼看着周围浮现的身影，立即认出了那是北欧神殿的瓦尔基里，而地面与废墟中破土而出的，是某种丑陋而畸形的人形生物，而无论是这空中的瓦尔基里，还是地面上奇怪而丑陋的生物，它们的身上，都待着浓郁的死亡的气息。

    利特玛尼当然不是喊喊而已，而是在喊出这句话的第一时间里，就拔出了他的长剑，而背后一对洁白而带着金光的羽翼，瞬间舒展而出。

    “清除这些黑暗与邪恶的爪牙，净化这座小镇！”

    伴随着他的命令，所有的士兵们，不，应该说，所有的天使们，也都纷纷展开了自己的羽翼，亮出了自己的剑刃，然后发出呐喊声，朝着已经对它们形成了包围趋势的食尸鬼与瓦尔基里冲去。

    卡弗洛尔仍然觉得有些奇怪――按照以往的经验和正常的逻辑，即便是最无知的邪恶与黑暗生物，在碰到如此那么多的天堂生物，本能里的恐惧和自保机制，也会让它们选择逃窜，但现在，它们仍然是面对着强于它们无数倍的天敌，朝着天使们冲来。

    有些不太对劲。

    但和前面说的一样，也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卡弗洛尔也并没有因此停下来，而是和其他天使们，朝着那些邪恶的生物冲去，毕竟，驱逐与净化邪恶，本身就是天使的天职。

    食尸鬼不过是比僵尸更为高等一些的死亡生物，但仍然属于低等死亡生物，对上天使这种高阶生物，自然是被碾压得渣都不剩，而天使们所误会的瓦尔基里，也就是华尔琪，也不过只是中等死亡生物，五六只围在一起，才可能能够和一天使相抗衡。

    所以这一场战斗，同样是一边倒的屠杀，天使们轻而易举的就击溃了这从小镇的四面八方冒出来的死亡生物们。

    但是……还是有些不对劲，卡弗洛尔这样想，小镇的四周，似乎是隐藏着无穷无尽的死亡生物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不惧怕也不逃散，只是不断朝着天使们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