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朝堂卷 第贰佰十四章 往事历历

    “烟儿……你真的是烟儿？”柳吹绵惊诧的瞪大了眼。

    丑姬没有回答她，只是充满敌意的一直在瞪着舒清。

    舒清神色自如的在丑姬面前踱着步：“很简单，因为当初在二里亭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切的真相。”

    舒清说到这里，一旁的柳吹绵却突然痛苦的哭了起来：“对不起……烟儿，是姐姐对不起你。姐姐不是故意要推你下山的，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姐姐没有一日是睡得安稳的。”

    柳吹绵声色哽咽，分外自责的哭诉着。

    莫温顾虽早就已经知晓真相，但此时听到还是不免有些诧异。

    “你没有错，错的人是她。”舒清平静的看向柳吹绵，“那一日我在二里亭后看得清清楚楚，是柳吹烟想要迫害你在先，她用匕首刺杀你，你挥手去挡的时候不慎刺中了她的手臂。你并没有推她，是柳吹烟自己失足摔下山去的。而我，也正是凭借着她手上的那一道刀疤才认出了她来。”

    “可是……”柳吹绵迟疑的眯着眼，她是隐约知晓当初那一幕舒清也在场的，只是柳吹绵没有想到，舒清竟然愿意不计前嫌的帮助自己。

    柳吹绵心中一时五味陈杂，不知是何滋味。

    “可是若非是因为我，烟儿也不会成为现在这样子，烟儿坠崖怎么样也与我脱不了干系。”天晓得当她知道柳吹烟还活着的时候她有多高兴，可是看到柳吹烟变成了如今这样子，她心中又觉得于心不忍。

    “哼，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了！”不等柳吹绵说完，柳吹烟就撕心裂肺的低吼了出来，“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同情！”

    “烟儿……”柳吹绵悲痛欲绝。

    “别叫我的名字！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柳吹烟被定住了穴道，仍旧是不能动弹，她喑哑着嗓子笑了，“呵呵，舒清，你的确很聪明。你是不是早就开始怀疑我了？”

    “没错。”舒清抿唇。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将丑姬往柳吹烟身上联想。

    “这个人，她不配做我姐姐！”柳吹烟睨着还躺在床上的柳吹烟，本就丑陋的脸此刻越发的扭曲，“是她，抢走了我的夫君，让我成了一个活寡妇……自从我嫁给冯玉南之后，就没有过上过一天的好日子。我每日都活在柳吹绵的影子之下，我成了一个替代品……呵呵。”

    听着这些诉说，舒清苦涩的低下了头。

    情之一字，真真最是磨人。

    它让人成了魔，让人发了疯，却还让人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烟儿……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柳吹绵翻身下了床，走到了柳吹烟的身旁，愧疚的道歉，“姐姐也不知道冯玉南他对我心怀不轨。若是知道他是这种人的话，我当初说什么也会设法阻拦下这门亲事的。”

    “呸！你就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柳吹烟根本就不领她的情，只高声继续骂道，“你与我并非一母所生，谁都知道你是嫡女，我是庶出，就连下人都拿我们两样看待，你就别装模作样了！”

    柳吹烟语凝。

    她承认，在此之前她们姊妹二人的关系的确是平淡如水，自从柳吹烟坠入悬崖之后，她才因为心存愧疚而对她好一些。

    “柳吹绵，你根本就不配得到爱！”柳吹烟冷冷的嗤笑，“你自私自利，目中无人，自恃自己是大小姐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终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柳吹绵低垂着眸子，不知道该如何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屋内的气氛十分低沉，所有人都僵持着不上不下，空气中宛若结了冰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还有人在嚷嚷：“莫温顾！你把人给交出来！”

    听到来者的声音，莫温顾眉头一蹙。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丑姬这儿都尚未处理清楚，结果付东篱又赶着上门来了。

    莫非这付东篱是来向他要丑姬的？

    莫温顾撩开袍子，正想与众人说他去去就来，付东篱已经不由分说的闯进了屋里。

    一看到屋内的情形，付东篱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愣住了。他看了看面色土灰的舒清，又看了看神情各异的众人：“这是怎么回事？”

    莫温顾自觉的向前迈出一步：“你若是来带丑姬回去的话，抱歉，现在你还不能带走她。”

    “谁说本寨主是来找丑姬的？本寨主是来向你要舒清的！”付东篱挑衅的挑了挑眉。方才他像是往常那样去常府里需找舒清，谁料却从小厮那儿得知舒清已经搬出了常府，目前住在莫温顾所在的天博客栈里。

    付东篱于是便一路跑到了天博客栈里来。

    莫温顾充满敌意的往旁边挪了一步，顺势将舒清挡在自己身后：“想要带走她？没门儿！”

    二人互相睨视着对方，谁也不肯让谁。

    舒清左右为难，而柳吹烟却在这个时候放肆的放声大笑。

    “烟儿……你在笑什么？”停着她的笑声，柳吹绵只觉得毛骨悚然。

    柳吹烟笑意更浓：“我在笑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可真可怜……”

    柳吹绵自尊型很强，生平最讨厌别人同情她可怜她，柳吹烟的一番话让她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你看看，你爱的人并不爱你，而爱你的人如今也已经移情别恋，你可真悲哀啊。”柳吹烟言辞中颇有些痛快之意。

    柳吹绵微微垂下眸子，自嘲的笑了。

    她说的没错，她满心喜欢着的付东篱和曾经对她死心塌地的莫温顾，如今却在她的眼前明目张胆的抢着舒清！

    见柳吹绵如此痛苦，柳吹烟终于满意了，她眯着眼，压低嗓音：“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当初你在黑风寨里与寨主的春风一度，并不是偶然，也全是我一手促成的！哈哈哈，柳吹绵，这种滋味好受吗？如今你也体会到了那种被深爱着的人所无视的痛苦了吧？”

    “你说什么？”柳吹绵后退了一步，险些因为站立不稳而要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