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津门攻略 第二十二章 又见土匪

    孙德彪很是眼馋陆远的那支突击步枪，可陆远刚才施展出来的战斗力，却令孙德彪不敢在陆远面前太过张狂梅河口陆远不但救了自己这些人，还把土匪留下的武器弹药全都给了自己。“陆兄弟，你这身手真是没的说，等到了山西，我老孙一定好好招待你。”拦路的土匪被击溃，土匪逃离的时候不但留下很多武器弹药，还有几匹瘦马，孙德彪和陆远此刻便各自骑着一匹土匪留下的瘦马。

    陆远一改面对学生们的冷酷嘴脸，跟孙德彪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弄清楚这支孙家车队的底细。“孙家在天津有自己的店铺，近来天津城里有些乱，这位孙家大小姐便是回家省亲的。我的意思，是跟他们分开走，别看孙家有护卫，可人多了同样目标也大。”路上停下休息的时候，陆远去找了谢沉和黄大山，把自己的意思告知给对方。

    黄大山是个无所谓的，谢沉考虑之后，却还是想跟孙家的车队一同赶路。“队长，孙家毕竟是经常来往于山西和天津之间的，咱们不但要经过日伪控制区，稍后还要经过国军的地盘。孙家是商家，跟着他们一起走，路上可能会少很多麻烦，那位孙家大小姐，我看也不像是个有坏心思的。”谢沉这番话说的有些婉转，陆远听了到是也没有反对，只是再上路的时候，陆远的马鞍旁边赫然是多了一支倒插着的步枪。

    一连两天，谢沉一直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出现，到了第三天的上午，车队才离开前一晚停留的镇子，一直走在最前面的陆远却突然策马奔了回来。“老谢，叫大家把大车赶到路基下面去，我没有发信号，所有人都不得冒头出来。”冲谢沉低声交代了一句，陆远调转马头找到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孙德彪。

    “孙大哥，前面有麻烦了，你带着你的人小心护着大家。这个望远镜你拿着，枪声停止之后的半个小时，如果你还没有看到我安全返回，你就带着人护着大家退回镇子里去。”也不理会孙德彪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陆远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望远镜递给对方，然后策马冲下路基，朝着右侧的野地里疾驰而去。

    谢沉的反应到是不算慢，在黄大山的帮助下，指挥学生们把大车全数赶下路基围成一个圈，等孙德彪反应过来的时候，孙明慧的马车已经被大车围在了最中间。“德彪兄弟，我看咱们还是做好准备为好。”谢沉的手里也拎着一支步枪，孙德彪见状，立马招呼手下的护卫进入车阵内小心戒备。

    陆远能早一步发现危险，靠的还是全视角地图，在公路前方不过2里地的坡地上，正有40几个土匪在等着孙家车队的到来。“老三，你确定孙家大小姐在车队里？”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肖正华扭头问着自己的三当家黄强，其他几个离的近的土匪纷纷嬉笑起来，在老鸹山上，没有人不知道大当家对这位孙家大小姐可是仰慕已久。

    披着件日军军官大衣的黄强随即对肖正华笑道，“大当家的，你尽管放心，王大疤瘌现在是有求于咱们，他绝对不敢对我说假话。不过王大疤瘌到是说起一件事，那孙家车队里有一个很厉害的护卫，王大疤瘌的手下被那个护卫打死不少，要不然他也不会来投靠咱们老鸹山，我瞧着，王大疤瘌多半是想借助咱们的手来给他那些丟了性命的弟兄报仇。”

    黄强的话令肖正华冷声笑了起来，“姥姥，他王大疤瘌不过是个丧家之犬，居然还敢给咱们老鸹山使手段。等咱们把孙家车队拿下，你找个机会，把王大疤瘌彻底解决掉，这样的家伙留在咱们老鸹山，早晚会是个祸害。”都是占山为王的土匪，谁的手里没有几条人命，见大当家的如此吩咐了，黄强便点头答应下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肖正华原本愉快的心情却一点点的糟糕起来，一个小时之前，山寨的飞毛腿就已经探查到孙家的车队距离此地不过3里地远近，可现在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孙家的车队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不成？肖正华的心里慢慢升腾起一个怪异的想法来，就在他扭头看向黄强的时候，耳边却有一缕热风嗖的刮过。

    “身后有人，身后有人打黑枪。”肖正华不愧是大当家的，只是微微愣神便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若不是凑巧扭脸，可能这粒射入泥土中的子弹就会打中自己的后脑。肖正华的喊叫声令埋伏在这里的老鸹山匪众们慌乱起来，在肖正华向前翻滚爬出的时候，距离肖正华最近的黄强却一个仰面已经摔翻在泥地里。

    “老三？大哥，老三被人揭了天灵盖。”肖正华的二当家还算机敏，只是看到被子弹揭了天灵盖的黄强，却是悲从心来，忍不住哭喊出来。肖正华此刻却无暇理会这些，只是奋力向前面的一个凹坑翻滚过去，待肖正华顺利的翻进把凹坑之后，再回身看去，只见自己的二当家也早已经仰面倒在了黄强的身边。

    三个当家之中，一个照面就被干掉了两个，老鸹山的其他匪众只能是一哄而散，接下来，缩躲在凹坑里的肖正华便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没有枪声，也看不到枪焰，肖正华却看到手下的匪众们一个接一个的中弹倒下。如此诡异的一幕，令肖正华心中大骇，只是转眼之间，自己带下山来的40几个手下，就只剩下原地趴伏着的十几人还活着。

    肖正华的胆气已经彻底没了，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肖正华，此刻正蜷缩着身体在暗自发抖。自他在老鸹山扯旗立柜开始，跟官府的清剿部队交过手，也跟日军交过手，就连八路军的游击队，肖正华也是打过交道的。所有这些对手里，肖正华最怕的便莫过是日军，可是现在，这个神出鬼没的枪手，却是肖正华这辈子遇上的最大对手。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肖正华手下惨剩下的十几个土匪，一边盲目的朝着四周觉得可疑的地方开枪射击，一边相互警惕着冲下山坡。稀疏的枪声毫无准头，可这十几个即将冲下山坡的土匪却欣喜若狂，因为那个神秘的枪手似乎并没有对自己几个开枪。蜷缩在凹坑里的肖正华同样看到了这些，心中的狂喜瞬间给了肖正华力量，暗自调整呼吸的肖正华也打算拼一把。

    “啪”就在肖正华试图从凹坑里全力跃出的时候，一粒子弹从远处飞来，擦着肖正华的手臂在凹坑边缘溅起一团泥土。心中大骇的肖正华一松气，整个人又仰面摔回凹坑里，再看那几个已经冲下坡地的土匪，在一阵炒豆子般的连续枪声中，堪堪踏上公路的匪众一个接一个的中弹倒下。看到这一幕的肖正华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敢情那个神秘的枪手一直都没有离开，自己现在听到的枪声，说不定便是对方有意没有隐遮的结果。

    仰面躺在凹坑里的肖正华喘着粗气，身为老鸹山大当家的他有些不甘心，他想要拼一把试试，或许对方未必就能打中自己。趴伏在远处的陆远一动不动，最后剩下这个匪首的确是他有意为之，如果对方聪明，或许自己能留下对方一条性命。“啪”陆远再次扣动扳机，把试图离开凹坑的匪首逼回去，几秒钟之后，陆远在瞄准镜中看到了两支被抛出凹坑的驳壳枪。

    肖正华无计可施了，刚才的那次试探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肖正华随即做出了一个令自己都觉着无法想象的决定，他决定主动投降，哪怕是被对方射杀在这里，他也要在临死之前亲眼看到那神秘枪手的真面目。肖正华把驳壳枪扔出凹坑，少顷之后，仰面躺在凹坑里的他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肖正华鼓足勇气从凹坑里站起来，映入眼帘的却还是一张年轻到了极点的脸，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肖正华可以向一个胜过自己的对手举手投降，但他却不能接受这个对手居然还是个孩子。肖正华精彩的表情变化，都被陆远看在眼里，只是稍稍抬起枪口，陆远啪的一枪击中凹坑边缘地一支驳壳枪握把上，如此的枪法令肖正华眉头一紧。

    “你是土匪，我本该杀掉你的，如果按照我的习惯，我可能还会杀上你的老巢去，一劳永逸的彻底解决掉你们。”陆远看着肖正华，随即摸出香烟来点着抽着。“不过我现在并不想如此，我猜你们的老巢一定就在这周围，所以你应该对着附近的地形和情况都算熟悉。我身边还缺一个向导，如果你愿意，我就不杀你。”

    陆远的话听着很是有些刺耳，可肖正华此刻却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他只能是点头答应下来，并且按照陆远的示意，把所有的武器弹药全都搬下山坡堆放在路边。“你好好跟着我，不要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等我到了山西之后，就会放你离开。”陆远发出信号之前，转身对肖正华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