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迟到的告白

    晚风徐徐，吹走了一天的燥热，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林书权和顾晓曼并排走在大街上，柳欣妍已经被两位护花使者强行送回家去了，林柔呢？林书权没有注意，兴许回家了。总之，现在又只剩下了他们俩，林书权很享受跟顾晓曼独处的时光，也很珍惜，所以他们走的很慢。如果，就能这么一直安静地走下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刚才那个女孩，林柔。”顾晓曼突然开口，“很漂亮，也很贤惠。”

    顾晓曼说话的时候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看林书权，更像是自己在自言自语。

    “啊？”林书权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顾晓曼怎么会突然提起林柔来，兴许只是随便聊到了吧！

    “跟你很般配。”顾晓曼声音很温柔。

    林书权心里慌了，周著这个乌鸦嘴，到底还是被他说中了，看来顾晓曼还是误会了，那白天在林书权家的时候，顾晓曼那无所谓的表情是装出来的？

    “哪里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啊！”林书权极力地解释着。

    顾晓曼笑地很甜，但林书权宁愿看到她现在是生气的表情，至少，可以证明她是在乎自己的，可是她偏偏在笑，笑的林书权心里很乱，他不知道在顾晓曼的心里，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你不用解释的。”顾晓曼说着：“像他那样的女孩，很多男人都会动心的。”

    “可是我没有。”林书权真有些急了，“我有喜欢的人。”

    “哦？谁呀？”顾晓曼期待地等着回答。

    林书权双手紧紧我成了拳头，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林书权牙一咬，心仪很，算了，死就死吧：“是你！”

    这两个字一出口，林书权看到顾晓曼的身子抖了一下，他现在既紧张又后悔，他没想到自己表白的这么草率，在他心里的计划中，表白应该在一个很浪漫，很温馨，的地方，而不是在大街上。

    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林书权，顾晓曼，就连行色匆匆的路人都停下来脚步，注视着这一对年轻人。

    “书权···”

    “你先不要说话。”林书权打断顾晓曼的话，反正已经是这样了，结果无非两种，要么在路人们的见证下，两个年轻人就正式开始确定关系，幸福的在一起，要么就是回到之前的生活，就当顾晓曼从来没有出现一般。但无论结果是什么样的，林书权现在只想把自己的心里话统统说出去：“晓曼，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从上学的时候开始，我就深深的迷恋上了你，可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一直也没敢说出口，每天我只盼着能见到你，和你说说话，一起散散步，我就心满意足了。”林书权声音有些哽咽：“毕业后，你就离开了，我原本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你了，可是，可是你还是出现了，你还是那么美丽，那么优秀，可我，还是一无是处，我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顾晓曼，我喜欢你！”

    最后一句话，林书权几乎用尽全部力气喊出来的，围观的路人越聚越多，此时所有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在顾晓曼的身上，一切的成败都在这姑娘的一念之间了。

    林书权闭着眼，他不敢面对顾晓曼，更确切的说，他不敢面对顾晓曼的回答，他既期待，又害怕，像是坐在被告席上的疑犯在等待着法官最后的宣判，他都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双腿再打颤。

    顾晓曼双眼湿润了，其实，她自己早就感觉到了，林书权喜欢她，这本来就不是秘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可是，林书权从来都没有表示过，而自己呢？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对林书权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直到刚刚林书权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书权。”顾晓曼终于开口了：“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回答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考虑好吗？”

    考虑？林书权以为他听到的回答无非是‘行’与‘不行’ 这两种选择，考虑考虑又是什么鬼？他甚至已经想到顾晓曼拒绝自己的时候自己该怎样故作坚强。可是现在，林书权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了。

    顾晓曼已经走了，看着逐渐远去的出租车，林书权双眼朦胧，他现在如释重负，至少顾晓曼还没有拒绝自己，就算自己等来的是拒绝，至少，自己也不至于留下遗憾。

    顾晓曼呢？她把头靠在出租车的车窗上，回忆着刚才林书权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泪划过腮边，低落在自己的手背上：“这个傻瓜。”

    林书权已经绕着小区跑了不知道多少圈了，他不停地跑着，直至双腿发软，然后坐在路边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极力得想要清空自己的大脑，他不要再想任何东西，只想让自己筋疲力尽，最好倒下就能呼呼大睡，至于明天？睡醒再说吧！

    当林书权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的时候，发现林柔正站在自己家门口，林书权有些惊讶，当然，也没什么好惊讶的，都住在一个楼层，林柔出现在楼道里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还没睡啊？”林书权尽力让自己笑出来。

    “在等你！”林柔的话让林书权很震惊。

    “等，等我？”

    “我带来的那瓶红酒还没有开，一起喝两杯吧！”

    “好啊！”林书权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他居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两个人，对面而坐。

    “谢谢。”林柔莫名其妙的道了一声谢。

    “谢我什么？应该是我谢谢你。”林书权有些不解，“如果不是你的话，今天的聚会指不定被我弄成了什么样子。”

    林柔笑了，笑的很美，鲜红的嘴唇，配合着杯中的红酒，可以说有些诱人。林书权多么希望现在坐在对面的是顾晓曼，而不是林柔。或许，顾晓曼一直没有再不出现的话，林书权很可能已经对面前的女人沦陷了。

    “你是我在这座城市里第一个认识的朋友。”林柔说着，“今天和大家一起给你过生日，让我有一种家的感觉。”

    林书权沉默，的确，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他们都是一样的，为了生活，远离自己的家乡，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在为自己的未来而打拼，而自己的未来，到底在哪里？

    林柔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酒杯：“你喜欢顾晓曼？”

    连林柔都看出来了，林书权都不知道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但现在，无所谓了。

    “我今天向她表白了。”林书权声音有些低沉。

    “很好啊！”林柔眼神发亮，“然后呢？”

    “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她没答应，也没拒绝。”林书权呆呆地说着。

    林柔没有再问，也没有再说什么。直至深夜，酒瓶已经空了，两人道别之后，林书权一头扎在床上，他现在什么也不想，也不想再想什么，他感觉自己一动脑子，整个头就仿佛针扎一般疼痛。管他呢，先睡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