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夫人 308 不行

    华容华吓了一跳，急忙上前一把扶住她，低头见小七已经从老夫人身下钻了出去才出了一口气，“老夫人，孩子都大了，又那么胖，就不用抱他们了，让他们自己走就行。”

    老夫人也是心有余悸，她可不想刚一见面就把自己的乖孙孙给压坏了，亏了她扶住自己……

    待看清扶着自己的竟是华容华时，老夫人一愣，抬眼却见秦嬷嬷正站在离自己较远的地方端着一个茶盘满脸懊悔的表情。

    华容华也有些不自在，这还是她第一次和老夫人离的这么近。有心松手吧，又怕她再站不住又摔了，不松手吧，是真的别扭啊！想了想不由问道：“老夫人您要不要紧？”潜台词是，要是不要紧我就松手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心里不乐意了，心想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祖婆婆，你扶一下又怎么了？原本还想着让秦嬷嬷过来扶自己，结果听她这样一说索性也不说话，只把自己身体的重要朝华容华身上压去。

    华容华突然受力，脚下踉跄了一下，随后一用力稳住了身子，可却发现老夫人反而将身体上更多的力量地压到了自己身上。

    “老夫人，我扶您坐下吧？”华容华心想自己也不能总是这么扶着你吧，就算能扶的动，可这也有点太累了。

    “唉，人老了，就不招人待见了！”老夫人叹了口气，神情衰伤，配上那一头白发满脸褶皱，还真是可怜兮兮的。

    “……”华容华心里一阵憋闷，这副样子活像受了自己欺负似的，有心甩手不管，可万一这老太太真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公西楚怎么样还不清楚，但这面前还有两个孩子呢！当着孩子的面总得做个好榜样吧！

    权衡之后华容华还是没有松手，咬着牙笑道：“老夫人，不是说饭已经做好了吗？我们去吃吧。”

    “对，对，这晌午都快过了，别饿着了我的乖孙孙！”老夫人摆手招呼站在一旁看她和华容华动作的两个孩子，笑眯眯的道：“走，乖孙，曾祖母带你们去吃饭。”却没有松开华容华的意思。

    吃过了饭，依着华容华是想回屋去泡个热水澡睡个午觉的。可是老夫人却拉着两个孩子不肯松手，把这几年她给孩子准备的礼物全都拿了出来讨孩子欢心，琉璃马、金算盘、就连拇指大滚圆的珍珠都成了小八手里的弹珠。

    “要睡你回去睡，我陪着我的乖孙孙就行，我可是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我的小曾孙了。”老夫人只笑眯眯的盯着两个孩子，头也不抬的对华容华道。

    一听这话就是老夫人对自己私自带孩子出京还是有意见的，想了想离容华没有出声也没离去，万一这老夫人要是趁着自己走了把孩子带走藏起来可怎么办？

    一直玩到吃过晚饭的时候，两个孩子实在是困了，老夫人依依不舍的放人。

    和牛丫一人一个正抱着孩子要去洗澡的时候，华容华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快黑了下来，而老夫人却仍没有说要走的意思，反而是在那里摩挲一旁孩子刚才的玩具，有些念念不舍的感觉。

    看着她孤零零的身影，华容华心中一软，开口道：“快天黑了，要不你就别回去了，在这儿住一宿吧。”

    老夫人惊讶的看了华容华一眼，似是有些意外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却也没再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华容华没再去管老夫人，她还要去照顾两个孩子。因类孩子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便没有给他们洗澡，只是用温水擦了擦身上的汗，便给他们脱了衣服睡了，自己到是泡了一个热水澡，随后躺在两个孩子身边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坐车太累了，竟然一夜无梦，等华容华睁开眼睛时，天才蒙蒙亮。

    睡醒的华容华有些躺不住便寻思起来做两个蛋糕，两个孩子自从吃过以后就一直念叨着，而且她还想一会儿去番务堂时带一个当做礼物送给太子殿下！

    “牛丫，牛丫！”华容华在牛丫的窗子外面喊她，想让她起来和自己一起做蛋糕，可是这牛丫睡的太死，怎么喊也没醒，反倒把住在对面的老夫人和秦嬷嬷给吵醒了。

    “你这一大早的不好好看着孩子鬼叫什么？”老夫人推开窗户披着衣服压低声音训道。

    看到老夫人华容华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才想起昨晚她让老夫人住在这里的事。

    “我想让牛丫帮我做点儿东西，可能她是睡的太死了，我进去喊她。”

    老夫人叫住华容华，皱着眉头问：“你的丫环不在你屋里睡？你又出来了，孩子谁看？”

    “窗子我半开着呢，灶房又离得近，孩子一醒我能听见。”

    “这哪行？再像你在江南时出点儿什么岔子！你这娘是怎么当的？”老夫人脸色一沉把华容华一顿训。

    “我……”华容华语结，“就今天……”

    “行了行了，也别叫你那丫环了，让秦嬷嬷去帮你，我去看孩子！”老夫人挥挥手然后关上了窗户，不一会儿就穿戴整齐的出来了。

    这老夫人是不是想去看孩子才那么故意训自己的？华容华心里狐疑的想着，秦嬷嬷却来到她身边笑着福了福身，“三少夫人早，您想做些什么？您说奴婢来做就好。”

    “哦，我想做点儿蛋糕吃，两个孩子一直吵着要吃呢！”华容华回过神来带着秦嬷嬷往灶房走。

    蛋糕？秦嬷嬷满脑子的搜寻也不记得这蛋糕是个什么东西，便说：“少夫人告诉奴婢怎么做，奴婢来做就是。”

    “来吧，一起做，多做一些，家里鸡蛋还有多少？”

    “有不少呢，昨天早上老夫人刚买了一筐。”

    “那便够了。”

    “啊？”

    秦嬷嬷还有些纳闷，就是给满府的人做早饭也用不了几个鸡蛋啊！待她看到华容华的做法之后才知道刚才这位少夫人为什么要问鸡蛋还有多少了。只见她将每个鸡蛋洗净擦干之后在蛋上磕了一个小洞，然后把蛋清放到一个盆里，将剩下的蛋黄又放到另一个盆里，如此反复。

    虽然不知华容华究竟要做什么，但身为奴婢总不能主子在忙活自己却闲着，便伸手接过了这项活计。

    一直打了三十个鸡蛋华容华才叫停，接下来的麻烦事儿来了，她在蛋清里放了白糖然后就开始按顺时针搅拌。

    “奴婢来吧。”秦嬷嬷一见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便自告奋勇的接过了筷子。

    华容华乐得清闲，便将筷子给了她。

    因为蛋清多，秦嬷嬷的力度又不够，所以打了好一会儿，蛋清的盆里还只是有一层薄薄的白沫儿，而此时秦嬷嬷的胳膊也经酸的有些抬不起来了。

    华容华见秦嬷嬷来回换两只手知道她是累了，有心去接过来自己也没那么大的力气，这活儿还得牛丫来，一抬头刚好看见牛丫揉着惺松的睡眼打着哈欠出了屋子，急忙叫住她。

    “快来搅鸡蛋准备做蛋糕呢！”

    一听做蛋糕，牛丫的眼睛睁开了，哈欠也不打了，直接冲进灶房，一手端起比自己腰还腰的大木盆，另一只手拿起筷子飞快的搅拌起来，嘴里还埋怨道：“少夫人要做蛋糕怎么也不叫我啊？”

    “我有叫你，是你自己没醒！”

    牛丫一听嘿嘿的笑了两声，没说话，只是继续搅鸡蛋。

    秦嬷嬷看着牛丫端着盆子搅鸡蛋竟然还是一脸轻松的样子，不由满眼惊奇，这丫头力气忒大，难怪能救了两位小公子跑出来。只见盆里的蛋清慢慢变成了膨胀的白色泡沫，而且白色泡沫越胀越大最后竟然快溢出盆子了，然后牛丫又把华容华将蛋黄和面料和好的料也白色泡沫放在一起搅拌，最后找出两个平底的圆铁锅出来，将搅好的料倒了进去。

    眼见着这对主仆熟练的点火烘烤，便知她们一起做这蛋糕不是一次两次的了，这位少夫人还真是乡下来的，竟连点火添柴这样的小事都做。

    等着锅里升腾的热气传来香甜的味道后，秦嬷嬷的眼睛也不由的亮了，好香啊！

    华容华端着几块切好的蛋糕回到屋里时，刚好是两个孩子醒来不见娘亲抹眼泪的时候，老夫人在一旁怎么哄都是不对。

    “哟，两个小祖宗这是怎么了？”华容华放下托盘，坐到床边将两个孩子搂到怀里。

    “娘亲不见了。”小七趴到华容华的怀里撅起了嘴。

    小八抽了抽鼻子，忽地把头转向放置托盘的那一边，眼睛一亮，“娘亲，是蛋糕！”

    “娘亲是娘亲，蛋糕是蛋糕，娘亲不是蛋糕！”华容华笑着调侃了一句。

    “娘亲，我要吃！”小八伸手去够蛋糕怎么也够不到，不免有些急了。

    老夫人在一旁看不过去了，“你做了不就是给孩子吃的？逗他们做什么？”伸手拿过托盘递到小八面前，小八终于如愿的吃到了蛋糕。

    小七也拿了一块蛋糕，刚想咬，看看华容华，往她嘴边一递，“娘亲吃！”

    华容华假意的咬了一口，随后在小七的脸上亲了一口，“小七真乖。好了，娘亲吃过了，小七吃吧。”小七甜甜的笑了。

    小八一看哥哥得了亲亲，顿时不干了，直接将自己咬的面目全非的蛋糕塞到了华容华嘴边，“娘亲吃！”

    “好，小八也乖！”华容华也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小八这才笑了起来。

    一回头，看到老夫人满脸艳羡的眼神，华容华回头对两个孩子道：“小七小八，这还是曾祖母呢，你们是不是也得让曾祖母尝尝蛋糕啊？”

    两个孩子闻言纷纷举着手里的蛋糕递到老夫人嘴边，“曾祖母吃！”

    “好，好。”老夫人也学着华容华的样子在两个孩子的脸颊上各亲了一口，滑嫩的肌肤直接触及到她心底最深处的柔软，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刚出生的女儿，顿时眼眶发酸。

    “老夫人您也吃吧，灶房里还有呢，今天就用它当早餐了。”华容华对老夫人道。

    小八一听还有蛋糕一下跳了起来，“哇，太好了，今天可以吃个够了。”

    “不行哦，只有一部分是给你吃的，还有一些娘亲是要送人的。”华容华急忙拦住他，要依着这个馋小子的吃法，非得吃拉肚不可。

    “我才是你儿子，你要送给谁呀！”小八急的直跳脚。

    “太子殿下啊，娘亲不是说过，今天要带你们一起去见太子殿下的吗？”

    老夫人一听却变了脸，“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