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大争之世，以人为本 第三十八节 一切最初为气，气则为初始化

    出去怕挨炸什么的也是胡山雕的借口，他其实是对腾叶水寨进行“解命”并有所得，腾叶水寨是建造在一个古址上的，而这个古址则是一个“命胚”。所谓的“命胚”就是命体的雏形，雏形或未成熟的命体，一般都是玄宙时代“明暗经”修炼者突破死败后遗留的。

    它们原本是属于命纸碎片的一部分，极宙将其转化为地理环境，唯有“解命术”或“祭解术”两种才能进行破解并获取。所有未成熟的命体皆称为命胚，经过锤炼后则就能获得一件“命装”，但这种命装也只能称为“后天命装”。

    命胚的加密度就降低很多，而之前的“巨轮命装”则不需要“解”，因为它只是被囚困于“公区海域”而不是沉睡其中。命胚则就没有沉睡之说，它还在汲取天地命气自我成长，解除相关机密，命胚也无反抗之力。

    鸿蒙尚未抵达时，胡山雕已经解命成功获得了一团“光”，命胚的形状是可以随意“捏”的，若是成熟的命装则就无法更改其形状。鸿蒙抵达时，胡山雕的“魂印”就剧烈震荡，他第一时间就躲进“一气三清”，随后就看到整个“腾叶水寨”及所处的河域被“气化”。

    鸿蒙感知到“一气三清”空间的存在，但无法锁定它的位置，“三清”，“祭神柱”如权杖般被鸿蒙握在手中，山与河在“祭神柱”表层缠绕循环，方圆百里一切瞬息被“气化”，隐约间有一抹“银色”浮现。

    鸿蒙尝试锁定这抹银色，但银色却是飘忽不定，“山川祭问”虽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却也让鸿蒙肯定了一些事情。就在此时，鸿蒙的命纸微颤，一股令他感到陌生的力量正迅速瓦解他的命纸防御，鸿蒙高举“祭神柱”，“天地祭”将这股陌生力量绞碎。

    鸿蒙绞碎“解命”时并没有忽略已经完全是“气”态的环境，他能够感知到另一股属于“命元”的力量正在融入四周，尽管尚未完全融入，却也形成“死气”。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力量搅动着四周，那是一股“混沌”力量，鸿蒙立即判断出，解析他命纸以及命元的这两股力量都是在掩护“混沌”力量。

    胡山雕没想到之前瞬间就能形成的“混沌天地”，此时却是非常缓慢，他断定是鸿蒙的“祭祀之力”造成的。若是任由“混沌天地”缓慢形成，鸿蒙则必然会发现，胡山雕就动用“解命术、枯木逢春”进行掩护，但他也知道成功率很低。

    果然，尚未形成的“混沌天地”被澎湃的“祭祀之力”冲溃，双方形成的战斗将“气化”扩散，所有一切都在这种交锋中被“蒸发”。

    鸿蒙突然腾空而起，手中的“祭神柱”如剑般穿刺而出，骤然出现的“极劫”直接被刺穿而消散，但更多的极劫出现。鸿蒙的身影消失于茫茫“气”域中，胡山雕的身影也随之离开“一气三清”，天空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显然是鸿蒙正与极劫交锋。

    胡山雕知道“兕角大陆西部”必然不复存在，不管是大物、丘凶、南遗等大佬的轰炸，还是鸿蒙没有任何顾忌的“气化”，兕角大陆西部都很难继续存在。这就意味着数十亿人被抹杀，六国七十七府的疆域被抹去，但并不意味着消失。

    “气”，是一切的初始，无光无象，无色无声，无宗无绪，无师无上，无根无本。

    不管是洪荒还是玄极宇宙，初始就是茫茫无际的“气”，随后，进化为“光”，光则为混沌，混沌则就有了属性。因此，被气化则就是初始化，它看似被抹去，实则仍然存留于“玄极宇宙”，仍然存留着“洪荒”，此处的洪荒是指飞升至此的洪荒。

    也因此，胡山雕的“一气三清”，紫氽的“紫气东来”，等等都是属于“洪荒碎片”，也是初始化的存在，要找到这样的空间，很难。

    胡山雕并没有趁鸿蒙与极劫交手之际袭击鸿蒙，鸿蒙与极劫的交手造成的破坏是难以想象的，胡山雕关于“气与初始化”的信息，就是鸿蒙打裂极网，造成极网128星加密信息泄露而得。

    胡山雕自问是没有实力将极宙命纸打裂的，也就只能说声告辞，但告辞也就是说说而已，此时极网被鸿蒙打裂，不趁机汲取128星的信息就太傻了。当然，也只有胡山雕这样的层次，才敢在波及如此大的地方汲取信息，鸿图铎、黄弓蛇等没有“洪荒碎片”的人是不敢的。

    兕角大陆西部的震荡是难以遮蔽的，不管是不是“普天之下”的入局者，只要是层次达到“鸿图泽、黄弓蛇”这样的，就必然能感应到。兕角大陆也因此迎来一些隐藏起来的大佬，但同时也唤醒了一些人，这些人都是兕角大陆土生土长的，虽不能说纯粹的兕角人，但他们自己认同了兕角人的身份，也就是兕角人。

    鸿蒙与极劫交手所波及的并不仅仅是大陆，天空、虚空、星空同样遭到波及，正与兕角西部千余势力战斗的星舰也因此损失惨重。不管是极劫还是鸿蒙的“祭祀之力”，只要沾上就必然被气化，大物、丘凶、南遗等人感知到“鸿蒙”气息时，立即就惶惶而逃。

    别看这些人已经是“玄极宇宙”的尖端存在，但遇到九宗首座时也是会感到惶恐的，除非鸿蒙危及到他们的生死，他们才会全力应战，否则，就会象此时一般，立即远遁而走。

    胡山雕则没有这种情绪，他倒是蛮自信能跟鸿蒙过几招的，只是这种自信也没有维持多久，鸿蒙跟极劫的战斗已经持续半个小时左右，这意味着鸿蒙的“命数值”高得令人恐惧，胡山雕很清楚自己固然也能跟极劫比划比划，但要比划半个小时，他是做不到的。

    此次告辞就是真的告辞了，胡山雕能够感知到“极劫”的退缩，这就是“玄极宇宙”本能产生畏惧，进化、生存是玄极宙宇宙最初的本能。当进化与生存受到威胁时，则必然就是解决威胁，但威胁过于强大而无法解决时，也是会退缩的。

    胡山雕冲出被完全气化的兕角大陆西部时，发现并不仅仅是西部被气化，浩荡的“气”正不断蔓延，已经将东南北三块大陆的部分“吞噬”。从空中俯瞰则就能发现浩浩荡荡的人与兽正在逃离，胡山雕皱眉，不忍自然有却也不强烈，主要是他此时有些自顾不暇。

    命纸没有任何的动静，但命纸上属于极宙时代的东西正在“消失”，解命术、枯木逢春、回光返照及起死回生，已经消失不见。灵印、魂印、魄印、龙印、怪印、冥印，也正逐一消失，这种情况分明就是“极道法则”正在被抹灭。

    而随着“极道法则”被渐渐削弱，兕角大陆西部的“气场”骤然强盛，胡山雕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再次陷入茫茫“气”海中，而那些没有任何防护手段的人、兽、建筑等等，瞬间就被气化。

    胡山雕此时也就不再急着离开，属于极道法则一切的消失，他是无法阻止的，但这些消失并不是失去，以最纯粹的方式“还”给了胡山雕。

    什么是最纯粹的方式？自然就是“气”，胡山雕收获了大量的“气”，而这些“气”令他的“一气三清”有了巨大的变化，空间变大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胡山雕操纵“一气三清”进行移动。

    与此同时，与两千余名麾下之间的“印记”感应也变得清晰起来，清晰就意味着可以将他们召唤到身边。杨丐宗武、苍牛离耳、飞芒翼毒等等两千余名麾下也因此出现在“一气三清”空间内，但也只有他们能在这个空间里，其他的人则无法进入。

    “这是时机到了，还是仓促而成？”胡山雕心中嘀咕，但他更倾向于前者，也就是鸿蒙等原九宗首座，筹备了数百上千万年，如今时机已到则就各自发动。极劫即是极宙的强大震慑，但也是极宙的弱点，引出极劫并不断击溃，则就削弱了极宙，并造成极宙命纸的破裂。

    命纸破裂，极宙所形成的法则也就出现大量漏洞，而鸿蒙等首座趁虚而入将其抹灭，使得刚有所成长的“极道”就此陨落。但鸿蒙等首座并没有取而代之，而是继续扩大战果，这个继续扩大的战果究竟是什么？此时不知，答案却是在一年后才出现。

    整整一年的时间，胡山雕与他的麾下们都在“一气三清”内苟着，不苟也不行，不管胡山雕怎么移动，四周都是“气”。无光无象，无色无声，无宗无绪，无师无上，无根无本，意味着胡山雕等人并非处于黑暗中，但也不是处于光明中，而是介于光与暗之中。

    光与暗之间是灰吗？

    胡山雕表示不是，但他也无法描述光与暗之间究竟是什么，真要形容的话，就类似于胎儿在母体中，温暧、安全却又感知狭窄。但这种形容不是胡山雕描述出来的，而是麾下们描述出来的，他们都是洪荒天地所生，在尚未出生前，就是处于此时这种状态。

    繁星表仍然能运转，时间并没有停止转动，所有人的命纸都处于“沉睡”状态，照理说，这种状态意味着本人也是沉睡的，但偏偏所有人都没有沉睡。麾下们认为，他们此时其实就是在沉睡，只不过是处于孕育中的沉睡，洪荒天地所生的都是“先天有智”，不是智商而是对周围的感知、记忆。

    也就是说，两千余名麾下里属于九宗星君的，他们在洪荒尚未出生时就是这种清醒而又懵懂的状态。

    仿佛就是那么一刹那，“气”就消失了。

    嘀嘀嘀，胡山雕跟他的麾下们腕上的繁星表同时响起，这是一封信，一封名为“祭与极”的信，胡山雕看完后就感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极宙之子们显然没想到“极宙进化”，早就被另一群大佬纳入“棋局”内，而这群大佬里就有“玄宗九帝”。

    “说好当位面之子走极道，没想到也是忽悠我啊”，胡山雕嘀咕，倒也没有什么负面情绪，他本来就不是很信玄宗九帝、繁星九主们会如此轻易的让出一切。此时倒也不算是事后诸葛亮，只能说这些大佬个个老谋深算，他这位大佬雕确实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胡山雕等人此时所处的地方是“北槛府”，也就是128陆已经被整合成128府，面积自然缩水了很多，但天地防御却是增强了很多。换个意思说，鸿蒙与极劫的交手或是星舰战争形成的波及，在如今这种“天地强度”面前，是很难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面积缩水，人类数量固然伤亡惨重，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自然有所收获，如今的人类在这种“天地强度”保护下，存活率大大提升。但房屋建筑等等并没有改变，也就意味着一旦出现大规模烈度高的战争，躲进地底防空洞或是躲进山里自然形成的洞窟，则就不用担心被炸死。

    杨丐一拳击中附近的岩石，岩石化为粉碎，但他再去攻击镶嵌在山体中的岩石时，则此块岩石仅仅留下一个拳印。胡山雕及那些九宗星君见后却是了然，这种情况在洪荒就存在的，而相比陌生的极宙法则，胡山雕等人更熟悉洪荒法则，倒是坦然的接受一切。

    但“祭与极”这封信却也指明，被称为“洪极宇宙”的新时代，并非是洪荒法则，而是“祭祀与极燃”的并存，而极燃并不是极道。极道法则如它的前辈“玄通法则”一样都被抹灭了，只是也不能说消失了，极燃，事实上就继承了两者的精华。

    极网依在存在，极柱也仍然存在，但都加入了新的元素——祭祀。

    北槛府主就是胡山雕，他的天狩极柱如今变成了“北槛祭极柱”，北槛府在早前人口接近两亿，在被称为“燃祭初年”的那一年“气化”当中，人口损失了七千余万。部落人在这当中也是占了两成，原本三千余万的部落，如今只剩下了一千四百多万。

    废墟中重建对于胡山雕而言是驾轻就熟，他的麾下们同样也是如此，而存活下来的人固然悲痛于亲人与财产的损失，此时看到胡山雕等人出面主持重建，倒也没有什么情绪。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胡山雕，但胡山雕的麾下却有很多人认识，也就知道这些人确实是他们的统治者，也就没有人拒绝工作指派。

    北槛府的位置肯定是没办法改变的，北槛祭极柱就竖立在那里嘛！

    重建及后续的统治等等自然都不需要胡山雕去搞，他现在急需一个解疑的人，然后，解疑人迅速出现，他也算得上胡山雕的老熟人。胡山雕见到离帝时是不敢确定的，因为他其实只熟悉离帝的本命气息，而没有见过离帝的真实面容，此时站在他面前自称“离帝”是个靓仔。

    靓仔“离”一脸亲切笑容的问，道兄，过得可好？

    胡山雕同样亲切的回道，好尼妹，开场白也就因此而结束，而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的靓仔“离”笑容浅浅的邀请胡山雕走一走，两人并肩就到了距离“北槛府”较远的“槛江”边。离帝右手朝空中一招，桌椅茶具等等也就凭空出现，江边品茶，胡山雕觉得好傻却也不想拒绝。

    “道兄可知为何玄帝飞升后再无飞升者？”

    胡山雕闻言心中一动，洪荒？

    “当年降临洪荒的玄光完全融合后，洪荒也就不复存在，被称为地球的世界就进入自我进化当中，外力虽然能干涉却无法阻止。道兄来自2019年的地球，也就知道地球都经历了什么，此处也就不再多说”。

    随着“升燃战争”的结束，融入洪荒的玄光也就返回“命宙”，离帝说什么玄宙、极宙都是伪名，此处宇宙真正的名就是“命宙”，一个拥有本命的宇宙。也唯有拥有“本命”才具有“生存与进化”的本能，地球的进化属于自然演变，也就无法强行干涉。

    “命宙”由于有“本命”，在尚未诞生出意志之前，它就会受外力干涉而出现不同的“进化”方向，而这也意味着所有拥有“本命”的都会受到外力干涉。如果“本命”也有层次的话，飞升者的本命就属于低层次，因为他们都是外来者，他们的“本命”属于“后天”。

    相反，那些被飞升者们创造出来的物种却是“本命天生”，也因此，“命宙”的每一次进化都会对“后天本命”产生巨大的影响。不管是命宙爆炸，还是虚暗潮笼罩，又或是极道出现等等，受到最大影响的就是“后天本命”。

    极宙形成就是一次“后天转先天”的尝试，但实际上只是形态转化而不是“本命”进化，如此就不得不进行后备计划——祭与极。祭与极的核心就是让祭祀法则成为“命宙”主流之一，另一个主流就是“极燃”，简单的说，就是“本命”初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