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繁星闪耀，自成一宇 第四节 如果它学会了思考如何

    这组信息告知使用者该如何操作，首先需要1000个祀徒，也可以说是祭祀人员，其次需要三株“天地级具尊”的槐荷做为燃料，再次需要18种“天地级法械”的祭品，最后就是祭祀仪式。

    虽然北玄陆人几乎全都聚集在一座浩大的城市内，但宗殿却也将“谛听器”的信号铺设到任何能抵达的地方，谛听从业人员也因此伤亡率极高，属于高危工种。胡山雕在这荒蛮之地深处，也仍然能接入“谛听星君”，获得到他所想知道的情报。

    一方统治权的权柄还是极大的，虽不能说128级支配权不如一方统治权，但支配权却是无法接触到凡宗的机密。

    距离胡山雕最近的自然也是“朱雀王都”最外沿，数十亿人聚集在一起的城市超出胡山雕的想象力，他也只能用“浩大，壮观”等词汇来形容。虽然没有绵延不绝的城墙，但在外沿地带却也有大量的军团驻守，四通八达的道路更是设有关卡。

    朱雀王都也并非被无数的高楼大厦所挤塞，其内部也是规划整齐，山峦起伏，河流交错，胡山雕徒步抵达“北朱雀”最外沿的“虢州鳞羽县”。朱雀大陆行政区域是“东西南北中五大王都”，下辖州县镇，与南玄陆的镇不同，北玄陆的镇其实是一个街区，县则是更大的街区。

    胡山雕认为凡宗无意中替玄宗扛下了虚暗压力，原因就是凡宗数十万年前差点打穿虚空，这相当于拉足了仇恨值。因此，虚暗对南玄陆的入侵就较为温和，以割裂方式进行，对北玄陆则是直接入侵，这使得南玄陆虽然也是内外皆敌，重点却是在内部。

    凡宗由于体制的关系，内部矛盾极为尖刻，大量反叛组织在十殿大陆活跃，也因此每天都有人被宗殿击杀。试想一下，到处都是看得见，看不见的“谛听耳目”，造反能够成功吗？若是有一定成功率，也不会几十万年仍然被凡宗统治着。

    但有句口号说“不自由，毋宁死”，也因此反叛组织野火烧不尽，只是南北之间的敌人却各有不同。南玄陆的敌人是卦尊、非玄宗飞升者、虚暗，北玄陆的敌人却是自己的子民、修炼者、虚暗，胡山雕过“虢州鳞羽县”关卡时就感知到守卫的敌意。

    守卫自以为将敌意隐藏的极深，但他显然图样图森破，胡山雕正准备出手时，有人靠近假装是他的熟人，暗中却是说“莫要惊动”。胡山雕也不言语，径直往前走，待离开那看似森严实则宽松的关卡时，那位之前假装他熟人的中年人再次出现。

    与凡宗关系最紧张的是修炼者，这使得宗殿起用的人很多都是普通人，而为了增强普通人对抗修炼者，凡宗也炼制出大量的“凡人武器”。稍稍一琢磨就知道为什么普通人会拥护凡宗，修炼者反对凡宗，凡宗对所有子民都做了“安排”，凡宗霸占整个北玄陆的修炼资源。

    虽然有“支配权”与“统治权”两个特权，但修炼者想要获得统治权是极其困难的，想要获得支配权则需要与虚暗进行战斗。普通人不需要修炼资源，虽然他们从生下来就被宗殿安排好一切，但这也让他们没有太大的生存压力，人人有房住、人人有工作、人人有娱乐，这样的生活还不满意吗？

    满意与不满意则见仁见智，绝大部分普通人还是满意的，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愿意加入宗殿机构，担负与修炼者战斗的工作。修炼者不满意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们有修炼的资质，却因为凡宗霸占所有修炼资源，而耽误了自己的资质。

    胡山雕无意插手这些事情，也就避开那名试图再次接触他的中年人，他有心避开的话，就算首席师兄玄都前来也是无法锁定他的。虢鳞大酒店是此县最豪华的，胡山雕不缺钱，首席师兄虽然没有给他九方统治权，却是划了一百万给他花。

    其实南北玄陆的货币很相似，都是称为“通卷”，而通卷是难以伪造的，通卷的材质就是“命晶”，卷纸上还有隐藏的玄通法效。换个意思说，携带大量通卷的话，也是可以把通卷当成“符”使用的，威力差强人意却也能唬人。

    防伪玄通不同也就使得南玄陆通卷不能在北玄陆使用，但在流通方面，北玄陆要先进的多，南玄陆若无胡山雕的“财富总尊”出现，仍然是现金流通的，而北玄陆早就有银行，也能用“谛听器”进行来往。

    “灵宿祭”是低配版的“三清诀”，修炼它并不会出现三清印记，但若是本身就是三清祀徒，则修炼事倍功半，这也是“道庭”成员修炼速度很快的原因。北玄陆这边的修炼体系比南玄陆要高级，不存在什么“十方之上”的瓶颈，道庭成员若是来北玄陆倒是能如鱼得水。

    虽然修炼诀各不相同，等级划分上却也是灵士、命士、祭士，这自然不是巧合，胡山雕就是依照“三清诀”创造“灵宿祭”的，而北玄陆是凡宗在统治，也就有强烈的“三清”风格。

    相比南玄陆的“世上无圣明，今生无来世”，使得祭祀活动将近绝迹，北玄陆这边却是明确“祭祀”的各种用途，也因此有大量的“祀阁”存在。祀阁就是精通各种祭祀仪式的公司，祀工则就是雇员，生意都还不错，毕竟要成为“祀工”是需要经历大量考核的。

    鳞羽县只有一家“祀阁”，规模却也较大，胡山雕要雇佣一千名祀工自然是大生意，祀阁老板亲自出面接待。祀阁不会问祭祀的内情，但“祭祀”是存在风险的，祀阁也因此需要签一些保险合约，能成为祀阁老板，对祭祀也是有很深了解的，人数越多的祭祀，危险性越高。

    “火舞”是祀工的基本功，不懂火舞的祀工是不可能毕业的，火舞动作只有六个，“摇摆、蹦跳、吼叫、击掌、拍打、泼洒”，但对体力消耗极大，动作整齐要求严格。鳞羽县祀阁是专业的，调来一千两百名祀工为胡山雕当场演示一番，胡山雕很满意。

    多出的两百名祀工是以防意外，药剂在北玄陆同样也是很发达的，由于祭祀活动频繁，体能药剂也就卖的很红火，但体能药剂也是有些后遗症的，这些就不关胡山雕的事。祀工是按时间收费，一小时100通卷，订金先付了50万，结款视时间而定。

    鳞羽县也有专门祭祀所用的场，同样也是按时间收费，但价格就贵了，一小时2000通卷，而胡山雕租用的是最大场地，价格又提升到5000通卷。倒不是随意开价，在这个事事被安排的北玄陆，任何定价都是要得到批准的，“福禄星君”可不是摆着看的。

    胡山雕很久没有品尝“穷”的滋味，但他现在重新品尝到了，主要是不想再跟凡宗师兄弟要钱，那他要想完成“祭祀”就还差372万通卷。倒不是说“祭祀”普通这么昂贵，得看祭祀的规格，北玄陆也不是没有更贵的祭祀，但个人搞数百万通卷的祭祀还是很少的。

    在北玄陆赚钱说易也易，说难也难，通过“谛听器”就能查阅“虚暗悬赏”，虚暗的数量是非常多的，之所以没有总攻“朱雀王都”，那是因为虚暗的本能，即“救生欲”发挥作用。

    虚暗与北玄陆相爱相杀了数十万年，死在朱雀王都防御体系的虚暗物种不计其数，这就让虚暗物种产生“朱雀王都”所在位置是极度危险区域的本能。也因此，虚暗物种就不再接近朱雀王都区域，而是分散到各处。

    人类的生存需要大量的补给，朱雀王都那浩大的范围内固然有不少耕地，却也难以供给数十亿人，所以，虚暗分散各处对北玄陆而言也是生存上的威胁。普通人要吃饭，修炼者需要资源，那就要消灭那些盘踞在大量耕田，资源点及矿藏的虚暗物种。

    谛听耳目时时播报朱雀大陆的各处动态，虽不能说所有虚暗都被监视着，但绝大部分虚暗的动静不是什么秘密。谛听耳目还能较为模糊的估计虚暗物种的实力，然后颁布悬赏，也因此能够看到不计其数的飞行器起起落落，不计其数的车辆进进出出。

    朱雀王都极其浩大，它也有很多的关卡，而最中心位置的朱雀中都抵达边沿关卡，时间上也不会超过三个小时，飞行的话则就更快了。

    胡山雕接了个悬赏1000万通卷的虚暗剿灭任务，这个任务接取上没有任何要求，奖励却不仅仅是1000万通卷，还有支配权的提升。如果是一个没有权柄的人完成这个任务，支配权会直接提升到60级，60级支配权是什么概念？

    简单的说，做生意的话，在六个州内拥有经营权，当官的话，拥有六个州的人事权，参军的话，拥有六个州的军权，而且是不限于朱雀大陆的。不想做生意，不想当官也不想参军的话，可以将支配权所获得的权益进行拍卖，那所获得的收入就相当可观了。

    但这个悬赏已经挂了整整1000年，凡宗师兄们没有出手处理显然也是没有太大把握，毕竟，盘踞在那里的是总类级虚暗物种。胡山雕敢接自然是有把握的，他的财富总尊不能携带，但千军总尊旗可是带过来的，单凭千军总尊旗就能跟总类级虚暗物种打了个平手，那他再在一边辅助的话，胜率也就极高。

    虚暗悬赏并非强制执行也没有时间要求，随时都可以放弃，但放弃后就不能再接这个悬赏。胡山雕接归接却也没有马上行动，厌火毕府邸里搜刮了大量收藏，他走了十几个县将其中一些卖掉，也就凑齐了祭祀所需费用。

    是否要去完成悬赏，就看祭祀后，“赤毫”能够提供多少的外卦知识点。

    用“谛听器”向谛听星君申请屏蔽，当然不可能屏蔽谛听耳目，主要是屏蔽闲杂人等，至于祭祀完成后被泄露也就无关紧要。祭祀也不是马上开始，需要进行彩排，吃住都要在场地内，这也是规矩，祀工及相关工人员也没有怨言。

    专业就是专业，彩排了一天就没有出现差错，胡山雕也不怕花钱，又彩排了一天，确定都掌握后，第三天开始正式祭祀。北玄陆这边的祭祀也是有走歪路了，这也是难免的，总有一些非酋们认为祭祀需要大量的前提，但没那么多提前的。

    仪式、祭品、祭坛都没出差错的话，随时都可以，祭坛若非起源之物，天时、地利则就有需求了，起源之物则节省了这些前提。一千名祀工围着“荷叶窑”祭坛，在荷叶窑底层的火焰窜起时，他们左右摇摆，嘴里发出“呼呵，霍，呼呵，霍”的奇特音节。

    持续30分钟后，荷叶窑第二次火焰窜起，分成十层圆的祀工们开始顺时针蹦跃，吼叫声却是不能停，如此顺时针转了一个小时后，逆时间再转一个小时。荷叶窑第三次火焰窜起，祀工们顺时针走十步，逆十针走十步，走动时击掌，再拍打胸膛。

    三个小时为一节，所有人可以上厕所，补充体力等等，十分钟后继续之前的动作，仍然持续三个小时，而荷叶窑内的火焰则窜起了“六”次，九是极限，火焰自然也要窜起九次，总共需要九个小时多的祭祀时间。

    祀工们没有出现任何差错，这让胡山雕感叹果然是祭祀频繁的北玄陆，但南玄陆也是有一票专业人员的，就是从中孚星移民到南玄陆的中孚族人，自称卦圣的飞升者们也是频繁举起祭祀活动的。

    所有人散场后，胡山雕伸手探进“荷叶窑”最上层，用眼睛去看的话，里面空无一物，感知的话，二宿命士的魂念值则不够消耗。起源物的融炼是相当麻烦的，厌火毕就是嫌麻烦没有炼化“荷叶窑”，胡山雕同样也是如此，若是炼化荷叶窑也就无需去感知。

    消耗凡器灵性感知到物品的位置，再以感知笼罩住后，手才能抓取，触感会欺骗但感知不会，手抓住的明明是硬/物，感知里却是循环流动的“液”体。一个鉴定玄通顺着感知渗透，居然获得的是“朦胧”，鉴定玄通是需要大量知识阅历的，若是根本没听过见过的物品，那是鉴定不出来的。

    胡山雕的魂月里资料可是丰富到爆的，此时居然鉴定模糊，这玩意儿就很值得研究了。暂时先将它放入凡器空间内，胡山雕再把款给结了，随后离开了“鳞羽县”，关卡并没宵禁，就算是夜晚也是允许进出的，胡山雕倒是注意了一下几天的对他有敌意的卫兵，没有感知到他的气息，看来是被处理了。

    对附近最熟悉的自然就是厌火毕当年的府邸入口“如之山”，胡山雕是不敢高空飞行的，最多就是掠地而飞。夜晚的朱雀大陆高空是虚暗物种的天下，尽管在白天也是，但在高度上，白天1000米以下高度是没有危险的，夜晚却是100以下才安全。

    不过，虚暗物种却也是不敢在朱雀王都高空耍威风的，朱雀王都如同不夜城，一如继往的出现不计其数的飞行器在起落。

    鉴定不出来的物品倒也不是无解，辣么多的玄通，总有能解开的，如果法效不行那就细目，如果细目不行那就分支，总有一条或数条玄通链可以解开的。胡山雕自然不需要这样一尝试，他用的是“推演、预知”相关的分支玄通，由于有之前“模糊”的信息，推演与预知也就得到更多。

    胡山雕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也是“光”，名字叫“思光”，也可以理解为思考之光，这说明之前杀死的“赤毫”即将进化为“智慧物种”。智慧跟智能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代表不同层次的状态，智能不懂得思考，智慧才能思考，而智能一般是玄通自有的。

    三清唯一虚暗祀徒“小玉岛”就是智慧物种，但他智商很低，而小玉岛之前的发展也是有很大缺陷的，遇到胡山雕并获得“灵宿祭”修炼诀后，小玉岛才突飞猛进，也才能够招收小弟在虚空中占山为王。

    胡山雕倒是庆幸自己杀得早，若是杀得晚也就得不到“思光”，因为“赤毫”会将思光消耗掉从而进化出智慧。如此也就能明白“思光”就是虚暗物种的外卦知识点，同时也是虚暗物种的“星宿”。

    没有详细数据也没关系，在知道“思光”是什么后，胡山雕也就不担心它有什么危害，但胡山雕也不准备炼化它，而是带它去了银雾之上。果然，刚出现在银雾之上，思光就直接被银雾所融化，银雾之上获得了74亿外卦知识点，这把胡山雕惊的不轻。

    人生下来并成长然后学会思考是很正常的事，然而，虚暗物种要进化出智慧需要积累74亿的外卦知识点。外卦知识点说白了就是“知识、阅历、见闻、钻研”等等，最佳参考对象就是“大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