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 关键的85年 第七十二章 伊人消逝

陈平安今天有事，因此只睡了三四个钟头，起来洗个澡准备去联海影业。今天他要与张哎嘉商谈制作公益歌曲的事，就是《明天会更好》这首歌，张哎嘉还约了不少唱片公司的老板以及实力唱将，不能迟到。

    谁想洗澡的时候，伊能婧迷迷糊糊闯进来，还光着身子，让他大饱眼福。

    “呀！”伊能婧尖叫一声，本能的捂住双眼，下一刻两只手又从脸上移开，移到胸前和双股间，遮住女人身上最重要的三点，双眼紧闭。

    陈平安也是一愣，他很自然的拿过浴巾围在腰间，自言自语道：“咦，门怎么自动开了？咦？怎么又自动关上了？”

    伊能婧又羞又气跑回房间，整个人缩到被子里，脑子里全是陈平安果体。

    这个坏蛋，人家都被他看光了居然还装傻……恩恩，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睡得迷迷糊糊，连没穿睡衣都忘了？没穿睡衣也是他害的……他那里好大，眞眞姐受得了么……难怪昨晚眞眞姐声音那么大……呀，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陈平安恍若无事的继续洗澡，脑海中还在品味伊能婧的果体。

    啧啧，前凸后翘的，发育真好啊！

    洗完澡穿好衣服，林以眞还在熟睡中。陈平安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转身出门，没有打扰伊能婧。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张哎嘉在娱乐圈的人脉很广，除了影坛，在歌坛也有很多关系，例如滚石唱片的老板段家兄弟就和她相熟。

    她以“明天基金会筹备会”的名义，邀集来台湾当时最知名的唱片公司，包括飞碟、喜玛拉雅、新格、歌林、滚石、乡城、宝丽金、丽歌等公司，参与专辑制作，并由各家唱片公司竞标发行权。最终所得收益将会捐献给中华民国消费者文教基金会，作为公益之用。

    当然这件事不是她一人张罗的，罗大右、李综盛等众多歌坛唱将一起筹备，为了纪念台湾光复40周年，以及呼应明年的世界和平年。

    作为歌曲版权拥有者，陈平安自然要到场，这也是张哎嘉的好意，让他能够逐渐融入台湾歌坛。秉承少说多看的原则，陈平安只是提出今年暑假档上映的《英雄本色》将会用到这首歌作为插曲，其他的就没什么要求了。

    他的高风亮节，引起众多唱片公司好感，这些公司纷纷表示，如果有机会可以替他的《英雄本色》进行宣传，也算是意外收获。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和罗大右、李综盛找了个餐厅坐了坐。陈平安撒手不管黑马唱片台湾公司，公司经营完全由李综盛做主，当李综盛提出缺少资金时，毫不犹豫又注资五百万。这些做法让罗大右对双方的合作很是期待。

    吃饭的时候，罗大右敲定了下半年到港时间，关于合作方面，他提出自己出资一百五十万，取得黑马唱片香港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经营方式跟李综盛这边一样，陈平安要放手。

    陈平安没有拒绝，并且一视同仁。他告诉李综盛，如果后者能够拿出足够的资金，也可以认购黑马唱片台湾公司的股份，但是有个前提，他必须控股。

    李综盛不比功成名就的罗大右，目前还拿不出那么多钱，但陈平安的话给了他新的希望，也让他对于陈平安的合作充满信心。

    处理好唱片公司的事情，接连三天陈平安都陪着林以眞，滋润的十八岁大姑娘鲜花怒放。伊能婧第二天就搬到酒店住了，她不敢面对陈平安。

    至于《英雄本色》的拍摄，他暂时抽身出来。吴雨森的信心越来越足，狄尨、周闰发、张国容等演员状态大好，联海影业暗中扫清一切障碍，台湾方面的拍摄不用陈平安操心了。

    十三号夜，陈平安再度搭乘最后一班航班回到香港。

    陈平安打车来到广播道，下了的士又钻进翁美铃楼下的一辆奔驰S里：“怎么样？”

    奔驰S里坐着矮牛和他的两个小弟。矮牛递给陈平安几份报纸：“老板，黄蓉小姐还没回来。”

    报纸是前两天的，刊登了汤振业、吴君茹，苗乔伟、戚美轸两对情侣结伴出游去浅水湾嬉水的新闻，还配有大幅照片。据矮牛说，最操蛋的是还有记者第二天拿着新闻去采访翁美铃，询问她的看法，这不是往死里逼她么？

    还是矮牛爆料，说是昨晚《桥王之王》收工之后，听见两人在片场中大吵，翁美玲哭诉“既然这样，我们分手好了”，而汤振业说“我们不是早就分手了么”。

    矮牛说的义愤填膺，他很喜欢《射雕英雄传》里黄蓉一角，也算是翁美铃影迷。陈平安听得心里拔凉，越听越像上一世翁美铃最后几天的遭遇。难道翁美铃的命运真就无法改变么？

    陈平安坐在车内一言不发，等到凌晨一点左右，无线的外景车停在楼下，翁美铃从车上下来上楼，没一会楼上的灯亮了。

    矮牛问道：“老板，黄蓉小姐回来了，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再等等。”

    半个小时后，陈平安拨通了汤振业家里的电话，没人接。他又打汤振业的传呼，让他回电话。一连打了十几个，汤振业才把电话打回来。

    汤振业的口吻很不耐烦，陈平安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吵杂声，判断出汤振业现在不是在歌舞厅就是在酒吧，直接挂了电话。

    “老板怎么了？”

    陈平安沉默片刻，让矮牛在楼下等着，自己快速跑上楼，拿出翁美铃家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进入客厅就闻到刺鼻的煤气味道，翁美铃穿着身穿粉红色的睡衣，像一只衰竭的蝴蝶，昏迷在客厅的沙发上，脚边散落着许多空酒瓶。

    尼玛，还是发生了！

    陈平安去厨房关上煤气，打开窗户，然后抱起翁美铃跑下楼。

    矮牛远远看到，打开车门迎了上去：“老板，怎么了！”

    “别问了，立刻去医院，快！”

    ……

    五月十五号，一则号外新闻轰动香港乃至整个东南亚——翁美铃因情自杀！

    由于各家报社接到消息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派出记者验证了消息属实后，已经没时间改版，只能召集人手加印号外，夹在报纸中。

    香港市民看到这则新闻时，简直不敢相信，纷纷大骂报纸胡说，然后赶到广播道翁美铃家楼下，想要证实新闻是假，他们心中的“俏黄蓉”好端端活着！

    然而所有人都失望了。各家报社敢报道这条新闻，显然已经进做过实地调查。昨晚就有不少记者赶到翁美铃家，看到大门敞开，屋内酒瓶散落窗户大开，房间内煤气味还没全部散去。

    部分记者留在翁美铃家门外，其余记者又赶到浸会医院，从抢救医生口中得到翁美铃死讯。

    “翁小姐被送来的太晚了。”

    医生的话让记者们不再怀疑，采访医生护士几句后，记者们有马不停蹄赶往汤振业家。

    虽然当时是凌晨四点半，汤振业正在睡觉，可记者中有不少都是翁美铃的影迷，心中恨透了汤振业，把房门砸的砰砰响，弄的邻居都报警了。

    心中恼火的汤振业从记者口中得知翁美铃死讯后，整个人就瘫了。他想到凌晨时的那个电话，立刻播放家里电话留言录音，果然有翁美铃给他留下的口讯。

    留言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多，内容是说如果他不复机，将永远听不到她的声音。

    在场的记者都听到了这则留言，当场就有记者一拳打在汤振业脸上，到场的警察则背过身去，只当没看见。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这个悲伤的现实，围在翁美玲家楼下的市民越来越多，有不少人大骂汤振业无情。

    当天下午，翁母在其弟媳的陪伴下乘飞机抵达香港，近百名记者在机场严阵以待，都扑了个空。有人同机场方面协商，把翁母等人秘密接走，从世人视线中消失。消失的还有翁美铃的代母一家以及舅父一家，为翁美铃打理后世的是一群陌生的年轻人，不允许任何人瞻仰翁美铃遗容。

    十九号，翁美玲的遗体在九龙世界殡仪馆出殡。

    出殡当日，天空灰蒙蒙的，前来灵堂致祭的圈中艺人数不胜数，程龙、苗乔伟、刘佳玲、吕方、胡惠中、郑玉玲、戚美轸、黄日桦……灵堂外密密麻麻全是前来悼念的市民，有香港的有台湾的，还有东南亚的。他们从不同地方赶来，只为送翁美铃最后一程，一袭黑衣挥泪如雨。

    翁美铃的家人还是没有出现，而且灵堂内棺椁紧闭，从翁美铃自杀当日起，到现在都没人见过翁美铃遗容，终是引起少部分人怀疑。不过大家都沉浸在翁美铃过世的哀痛中，没人多想。

    汤振业泪如雨下，哭着来到棺椁前献上十一朵玫瑰。他想打开棺椁，再看伊人一眼，为伊人戴上一朵玫瑰，告诉伊人其实自己很爱她。可是却被旁边的年轻人很粗鲁的推开。

    出殡时，灵堂外的市民嚎啕大哭，纷纷喊着翁美铃的名字，怀念她，祝福她。人群随着她的棺椁缓缓移动，在灵车后面追了好远。

    汤振业想要送翁美铃最后一程，却被人从车上踹了下来。有市民认出了他，指着他破口大骂，苗乔伟担心他发生意外，扶着他离开。

    两人来到停车场，汤振业靠着车门再次瘫倒在地，满脸是泪，苗乔伟站在一旁也是悲恸不已。

    突然间，一辆七人车急停在两人身边，四个壮汉从车内跳出，不容分说将两人拉上车。苗乔伟才要反抗，一把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为首的是个矮个，一指汤振业：“别乱动，这事与你无关，我们老板要见他……”

    PS：翁美铃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