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沐妍的中学时代 第三章 学生为秋风所破歌

    “同学们，我们今天来学习诗圣杜甫的诗《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你们先听我读一遍把音标注释一遍，不懂的用笔做记号。

    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老师终于用他所谓的普通话完成了这篇课文。

    “剩下的时间你们把这篇文章拿下来，该背的背，该记的记，好，你们可以开始了。”说完老师走下了讲台，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沐妍叹息一声，她在学习这一课的时候，便期盼着下一课，多多讲解。在初一初二时，这样的文言文在讲解时往往会穿插一些题外故事。

    这便是沐妍喜欢上新课的原因。而现状是，这一课的任务还未完成，下一课的任务就来了。沐妍还真想敞开喉咙大声朗诵起来，可这个班级都没有这个习惯，不仅会默背，而且效率还超高。

    沐妍连滚带爬都跟不上这个节奏，这一直都为她所困扰。有一点令她欣慰的是，背书和成绩并不是同一概念。

    虽然她不会背书，但她的语文成绩从来不输于那些背书迅速的同学，作文更是她的拿手好菜，而那些老师便是品尝这份好菜的主角，每次都会把她的作文当做范文来读。

    在这一块简直就是她的骄傲，但她的数理化也达到了另一个极端，简直就不能跟语文放在一块儿。

    面对数理化那叫一个头疼，用时比别人长一倍的原因是演算速度比别人慢一倍。

    数学老师出去了，外语老师进来了，一晃，第三节课开始了。

    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把沐妍和同学们的脑袋都震动了，他们这才发觉天早已阴暗了，这雷恨不得把讲台上老师的话也炸飞了。

    同学们的注意力也被雷吸引了，沐妍觉得，讲台上的老师好似在自言自语。天越来越黑了。

    沐妍一时恍惚竟也不知现在是何须年也，上午？中午？还是下午？，天空中的黑云笼罩着她的眼睛，闪电透过窗户一闪而过，让沐妍有些害怕。

    虽然听不到树木摇曳的声音，可也在雷劈的缝隙听见了树枝折断的声音。

    沐妍忽然想把窗户全部打开，让书本在空中飞旋，然后听大家惊叫的声音。可惜，这种想法仅仅只能在体内徘徊。沐妍再也无法集中注意力，思绪也混乱在头脑中。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雨点声覆盖了一切声响。校园内只能听见雨声和雷声，轮流歌唱。平日杂乱的叫卖声，吆喝声，吵闹声，在这一刻消失匿迹了。

    但很快放学了，雷雨中又开始夹杂着饭钵声。

    “我们该怎么去吃饭啊？”同学们站在走廊迟迟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一名同学从雨中冲向食堂，接着第二名，第三名……

    “走，沐妍，冲过去！”刘灿对沐妍说道。

    原原本本沐妍还在犹豫着淋雨衣服会湿，会感冒等后果。但真正冲进雨中，她有一种冲洗掉一切的快慰。

    沐妍小时候特别爱在雨中奔跑，那个时候的她还不懂，什么叫淋湿，不知道淋雨会感冒，只知道雨点打在身上是能感觉到痛的。回到家父母总是既心疼有责怪。

    他们不晓得为何这孩子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在学校里等着雨停再走或者等他们去学校接她回家。

    而初中时代的沐妍，早已知道被雨淋的后果，但她也知道，父母此刻也不会出现在寄宿制的学校里面，雨也是不会停的。

    在食堂迅速吃完饭刚刚好三分钟，正准备去洗饭钵，一个雷劈了下来，把沐妍着实吓了一跳……

    再一次冲回教室时，她全身淋透了。在看看刘灿和张子静和她差不多。三个人就这样相对苦笑着。

    雨水从她的头上滑到下巴掉进衣服里面，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头顶，刚抬起头，一滴打在了脸上。

    “哇塞！这屋里还漏雨呀！”沐妍惊讶地说出了声。

    “你这里还好，桌子上还安全，瞧我们的书本都成这样了。”刘灿拿起湿漉漉的书本说道。

    沐妍看向他们的书桌，好像在与自己的主人共同患难般湿透了。沐妍还有些奇怪，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未碰见教室漏雨的.

    忽然又想起早上学习的杜甫的诗，不禁觉得很好笑，张口念道：“八月秋高风怒号，一场雨来全不好。”

    沐妍忽然堵住了，她觉得这首诗她得好好改编一下，翻开书本没过两分钟，便把这首诗改的面目全非，并高兴的叫了起来：“刘灿快点来看我改的诗，很有意思的。”

    此时刘灿刚刚把桌子换了一个地方擦干，听到沐妍的声音，赶紧凑了过来：“什么喜事，把你开心成这样？“

    “来，你看。“沐妍把诗给她。

    刘灿接过纸念到：“《学生为秋风所破歌》  八月秋高风怒号，一场雨来全不好，漂泊大雨到处浇，飘到树上折树梢，打的同学到处跑。

    这场大雨欺吾忘带伞，忍能淋湿吾全身。公然淋完你我她，还要带走树枝丫。

    俄顷我等进了屋，秋天漠漠是何时，呆呆望着大雨瓢，不知作业有多少，头顶忽然有雷击，仰头一看又一击。仔细研究才发觉，墙缝中间有小雨。

    安得此年快点过，中考你我她等全通过，不要痛苦，不要哭。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果，若无，我一人通过亦足！“

    “哇，沐妍，看不出你还有这本领！！！”

    “当然啰。“沐妍一脸傲娇模样。

    “不过你这有些地方改一下就更好了。”

    此时张子静早已看完。

    “沐妍，你可和杜甫真是不同啊，他多么高尚，让大家舒服自己受苦，而你这最后一段透露出了你和杜甫截然不同的态度，你看，若无，我一人通过亦足，你也太自私了吧。“

    “人原原本本也是自私的嘛。“沐妍拿回自己的诗，想要修改的更好一些。

    沐妍也不顾作业了，托着脑袋，想着怎样修改。可她太忘我了，竟忘了班主任经常会在中午值班，看学生是否在认真学习，认真写作业。

    此时班主任已经从教室的后门走了进来，开始了一场突袭工作。还好此时的教室，同学们都在赶着做作业，只有少数在聊天嬉笑的。。

    老师不知何时站在了沐妍的背后，但他并未盯着沐妍的本，而是看着那些嬉笑打闹的同学。那同学也似乎是注意到了有一束目光看着自己，赶紧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书本。

    呵呵呵，老师今天好像是良心发现忽然要关心一下沐妍，他低下头看着沐妍的本。

    此时沐妍的思绪正集中在诗上，完全没有留意到旁边的庞然大物，老师轻轻用手去拿那本子，沐妍感觉有人拿自己的东西，本能的反应去压住。

    然后抬头一看，心里一愣，手也没有了力气，眼睁睁看着老师拿着自己的诗向前走去，看着自己的成果就这样没有了，心里既心疼又害怕…………

    “诶，沐妍，老师在你那里拿的是什么？”刘灿凑过来小声问道。

    “我完了，诗被他拿跑了。“沐妍有些无奈有些惆怅。

    她对自己的成果一项很重视，尤其是首创。

    下课铃声响了。

    “哎呀，怎么办了，老师把我的诗给收了。”沐妍有些烦闷的说道。

    “你自己怎么不收起来。”张子静反问道。

    沐妍心里有一万个草&泥&马飞过。她要是知道老师在后面不早就收起来了。

    “或许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也许他还因为你写了这首诗而另眼相看了。”刘灿居然有些羡慕的说道。

    现在也只有但愿如此了。

    结果到了晚自习，这首诗还是没有下落。

    下了自习，沐妍迅速回到宿舍，在一片慌闹中，熄灯铃声响了，女生宿舍顿时一片漆黑。

    沐妍躺在床上似乎是没有一点睡意，她用被子紧紧包住自己。这是立秋以来，她第一次感到被子是那么的暖和，教师公寓的灯光从窗户里射过来，落在沐妍稚嫩的脸上，似乎白天的烦恼一扫而光。

    寝室外虽有值班的人，可似乎妨碍不了，寝室里面学生小声叽叽喳喳的热闹。沐妍晚上没有说话的习惯。就在其他同学的说闹声中，寝室长的埋怨声中睡着了。

    这些天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空中那块黑云迟迟都不肯散去，这种现象无疑增加了沐妍的忧郁感。

    这半年又快过去了，下半年就是中考了。她时时提醒自己要不停地努力，争取考个好成绩，每天进步一点点……

    可她越是这样吃力，玩心就越大，以至于今天总在后悔昨天没有好好去学习，总像是陷入到深井中无法自拔。同时也保持她自认为很高雅的状态————沉默是金。

    第二天午自习，沐妍拿起化学书背起公式来，但她越是努力的去背，越是背不下来。她伤心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好自卑，算了，还是放松一下吧。

    她把眼睛看向同桌的桌面，刘灿和张子静正在看报纸！！！

    “报纸借我看一下，好不好？”

    “嘿，老师的好学生，你怎么也读起这玩意儿了？”刘灿调侃道。

    “你在挖苦我吗？”沐妍瞥了一眼刘灿拿起报纸读了下来。

    沐妍看了一半，心血来潮，看了一下报纸出版的日期：“我&擦，看了半天都过期这么长时间了。”

    “对呀，我拿来垫桌子的，拿来吧。”说完刘灿把手伸了过去。

    “等一下，我还是看看吧。”

    一首诗赫然出现在眼前：白鸽  前方啊没有了方向，身上啊没有了衣裳，鲜血啊，渗出了翅膀，我的眼泪湿透了胸膛，飞翔着强忍者伤，逃离了猎人的枪.

    读完诗她忽然想大哭一场，可她还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在桌子上扒了一会儿，清理清理头脑，擦掉了鼻涕，像没事发生似的，坐了起来，把这首诗抄在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