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她..她

    西门清在徐依然洗漱完后，也进卫生间简单的刷了下牙，洗了洗脚。躺在铺好被子的长椅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放在茶几上的蓝色小瓶，借着微弱的月光一打量，盈盈放出蓝光。西门清伸手拿到怀里，发白的指节表明很用力。

    双目之中眼神复杂的盯着小瓶，10多分钟后，西门清叹了一口气。

    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一个身影在脑中盘旋，一幕幕画面闪过，不知何时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西门清感觉到鼻子痒，伸手擦掉眼泪，摇了摇脑袋，想要驱赶脑中的身影，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良久之后，西门清睁开眼睛，眼神坚定。再次捏紧了先前松开了的手，仿佛在心中下定了某种决心。

    放下小瓶，拿起桌上的烟，点燃一支，烟雾在西门清脸前久久不散，脸色朦胧不清。抽完烟后，西门清再也不想其他，躺在长椅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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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星大厦A座1606，YN公司总经理办公室。陆三金坐在桌子后的椅子上，盯着电脑显示屏，脸色阴沉，点燃的雪茄搁在旁边的烟灰缸丝丝缕缕的冒着烟。

    电脑音箱里正有一人情绪激动的说着话，语气不善。

    “陆三金，我告诉你，这个人绝对不行。你居然想让一个小混混担当如此重要的职位，他何德何能，你在西南那边辣椒吃多了，辣糊涂了嘛，你怎么能如此儿戏，我坚决不同意。”

    陆三金同样语气不善的说道：“我西南片区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纳兰老鬼来做决定了，当我死了嘛，滚一边去。我西南片区自有一套选人标准，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就听音箱里一阵激烈的喘气声，显然刚才说话的人被陆三金的话气糊涂了。陆三金假装没听见，继续对电脑屏幕说道：

    “刘局，经过我们的调查，西门清虽然年纪比较轻，社会经历也不多，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西门清此时是不在这儿，要是听见陆三金这么说他，估计当时就得掀桌子，骂街了。

    “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这小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全才，有担当，有责任感，而且这小子聪明，非常爱国。经过我们讨论一直认为这小子适合这个职位，以后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陆三金说完，拿起旁边的雪茄抽了一口，等着回复。电脑里面沉默了一小会儿，响起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三金，既然你对此子那么看好，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对你的能力还是非常相信的。后天到达燕京后，先领来我看看。好了，你们三位的人选，我心里大概有数，让他们好好准备后天晚上的计划讲解，我很期待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今天就这样了，散会。”

    “好的，刘局。”

    “好的，刘局。”

    “哼，陆三金，你给我等着。好的，刘局。”

    “嘿，纳兰老鬼，怕你？好的，刘局。”

    加上陆三金共四个声音回答道。这是今晚安全局召开的高层会议，主要是汇报一下人选情况。

    参加会议的事安全局的5位局长，一位正局长，4位副局长。分别是局长刘铭，刚才跟陆三金置气的是西北片区负责人纳兰桀，还有两位是华北片区和华南片区负责人李云和郑成南。

    陆三金没想到西门清会受到纳兰桀的反对，还这么激动，这倒是平添了许多麻烦。晃了晃脑袋，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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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七点四十七，徐依然只穿着一件邹巴巴的白衬衣，乱糟糟的头发，两条洁白的修长的大长腿，睡眼惺忪。从厕所出来，揉着眼睛迷糊的看着客厅，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看清楚周围环境后，终于清醒了一点。转身就打算回去继续睡个美容觉，突然高挺的鼻子抽了抽，问道一股食物的香气。

    猛然转头看向长椅，发现西门清没有上面，瘸腿儿茶几上放着一碗香喷喷的炸酱面条筷子放在碗上面。

    确定目标后，徐依然一蹦一跳的跑到长椅上坐着，端起面条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尝到味道后，眼睛眯起弯成了月牙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喝了口面汤，注意到茶几上的古董白瓷杯装着八分满的牛奶在那儿安静的放着，显然跟炸酱面一样是一起为她准备的，徐依然眼神变得诧异起来，放下面条拿起白瓷杯喝了口牛奶后，奇怪西门清去哪儿了。就听见阳台位置传来西门清的声音：

    “起了，正打算叫你起来吃早餐呢。味道还行吧，茶几上的牛奶也是给你准备的，听说女孩子早上一杯牛奶对皮肤好，就给你买了点，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喝，不爱喝的话就放那儿吧，等等我来收拾。”

    徐依然寻声望去，看见西门清正带着耳机，坐在电脑桌前，脸冲窗外，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着，头也没回的说着。听着西门清的话，看着桌上的东西，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很奇怪，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你怎么起这么早？在听什么呢，桌上有音响，你接上放出来听听呗。”徐依然问道。

    “好！我睡不着就起来了，我看看怎么接的。”不一会儿西门清接好了音响，就听客厅里面想起歌声。

    “会有一个早已删了，

    却不会忘的号码,

    永远不会再打,

    但永远都会记得她,

    这到底算不算放下,

    …………………………………

    当我轻轻地放下你

    把一切重新整理去归零

    可以坦然走进

    只有你我的电梯

    当我轻轻的放下你

    原以为逃离了轮回的足迹

    可还是问了转世以后

    你会认得我吗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我真的可以轻轻地放下。”

    就这样，屋里两人，一人看着书，一人吃着面条喝着牛奶。沉溺在歌声中没有说话，情景很和谐，只有轻轻的翻书声，和不重的吧唧嘴声。

    一首歌听完了，音响里又想起了熟悉的旋律。徐依然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歌呀？好听是好听，就是悲了点。看着意思是有故事呀！”

    西门清关掉音响，回答道：“小柯的《轻轻的放下》，你不喜欢吗，喜欢什么我给……….”

    西门清一边说一边转过椅子，回头面向徐依然。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徐依然的穿着，双眼瞪直，鼻血一下就从鼻子里冲了出来。

    徐依然正低着头吃面条，没抬头。听着西门清说话，听着听着没声了，抬起头就看见西门清捂着鼻子，手指间腥红，经过自己的面前，冲进了厕所。

    徐依然愣了愣神，一瞬间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打扮，一只手指着厕所，一只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3分钟后，西门清鼻子里又筛着两条卫生纸走出厕所，目不斜视走向电脑桌，把椅子转过去坐下，徐依然见此情景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西门清无语片刻，盯着书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见去，心猿意马，头也不敢转回去，跟徐依然说道：“依然，你吃完了吗？吃完快去洗漱一下，然后我有事问你。”

    身背后半天没有回音，西门清满脸疑惑，怎么不说话呢，又不敢回头，小心的问道：“依然？”

    还是没有回音，心一横就微微转过头想看看，转过头一看长椅上没有人，正奇怪呢。就看见徐依然一下从椅子后面跳到西门清面前，伸出一只手指挑着西门清的下巴，双眼眯成月牙，脸上一脸担心，嘴关心的问道：“小哥哥，你怎么了？”

    西门清傻了，鼻子里两条白色的卫生纸瞬间被染红了，神情呆泄的看着她。

    徐依然看着西门清的样子，又开心的哈哈大笑，转头跑进卫生间洗漱去了。几秒后，西门清感觉有东西顺嘴留下，反应过来，捏着鼻子冲进了厨房。

    徐依然跑到厕所后，想着西门清的傻样笑了好一会儿，就看见洗漱台上摆着两个杯子，一个杯子里插着一把男式牙刷，另一杯上横放着一把女士牙刷，牙刷上面挤好了牙膏，安静的摆放在哪儿。

    洗漱台旁边，放着一个小盆，里面放着一张崭新的毛巾。拿手一探，水还是温热的。刚刚起床上厕所，迷糊着没发现给她准备了这些。

    徐依然望着这些东西，渐渐的收齐了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脸色复杂的沉默了一分多钟，突然又开心起来，拿起牙刷开始洗漱，刷牙洗脸梳头，弄完后回到卧室换衣服。

    10分钟后，回到客厅看见西门清鼻子里还筛着卫生纸，带着耳机看着书。跑到他的身后，在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又问题吗？问吧。”

    西门清听到徐依然说话，放下书，没敢回头问道：“依然，换好衣服了？”

    徐依然闻言瘪了瘪嘴不屑的说道：“换好了，我又不是老虎，你为啥都不敢看我了。”说着走回长椅坐下，双脚放在瘸腿茶几上一摇一摇的很开心。

    西门清闻言放下了心，转过头面向徐依然。看见徐依然上身白色T桖很宽松，下身还是一条牛仔裤，两条傲人的长腿正搁在茶几上。就感觉鼻子痒了痒，鼻血又有决堤的意向，赶紧捏住鼻子，吧目光转向电视，稳了稳心神带着商量的语气道：“依然，能不能别再刺激我了，早上火气重，这样下去再有两天我肯定得贫血了。”

    徐依然看着西门清的神情，假装生气道：“你不知道，不看着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吗？哼。”

    西门清闻言，也知道不对，只能继续捏着鼻子转过头看着她，尴尬的笑了笑。

    徐依然表情严肃，只是眼神中的笑意出卖了她。继续说道：“我怎么刺激你了，本姑娘天生丽质这怪我嘛，只能怪你定力不够。”

    西门清闻言心说我要是定力不够，你早就失身了。嘴上只能无奈的说：“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了，我有点问题想问你。”

    谁知道徐依然莫名的冷哼一声，转过头不理他。西门清不明所以，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想刚才应该没啥过分的话吧，有点不值所措。

    气氛有点尴尬了，徐依然缓和了点脸色严肃的说：“有什么问题？问吧。”

    西门清想起还有正事，也严肃起来说道：“依然，这两天发生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虽说是派给我的秘书，但是我感觉你也没那么简单，现在你该给我说说清楚了吧，别让我向傻子似的。”

    徐依然想了想回答道：“公司的事陆局应该给你说了吧，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得去问陆局。”

    “恩，这个我大概了解，我们现在也算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我的资料相信你很了解，能给我说说你吗？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徐依然犹豫了一下说道：“本来早就该告诉你的，但不知道从何说起，加上你也没问，就一直没告诉你。”

    西门清没有说话，示意徐依然继续。

    徐依然神色痛苦的继续说道：“我是一名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18岁之前就这么过的，因为没钱上大学，就选择出去上班，无意中发现自己与常人不同，在不知所措的时候，遇到了陆局，陆局听说我的情况后就把我带回了安全局，后来就在这儿了，就这么简单。”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个孤儿，不好意思。”西门清歉意的对徐依然说道。

    徐依然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西门清不忍心，但是这故事有头没尾的，听不明白呀，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继续问道：“依然，我听不明白。你能说详细点嘛？比如说你怎么就发现自己的不同了，哪里不同，也是异能吗？你在安全局是做什么的呀？”说完起身，到厨房倒了杯果汁，放在徐依然面前。

    徐依然看着面前的果汁，抬头凝视着西门清问：“你确定想听吗？”

    西门清犹豫了一下还是看着徐依然点了点头。徐依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上班后，因为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缺少关心，这是有一个同事很照顾我，对我很好，渐渐的我们就产生了感情，就在一起了。我当时比较保守我们在一起就牵牵手，我一直幻想着跟他结婚后就把一切都给他，后来他可能没有耐心等了，有一段时间他对我都爱答不理的，有一天我问他为什么，他很不耐烦就很凶的吼我，我当时心都碎了，哭得很伤心。

    他也没扶我，就在旁边冷眼的看着我，我就突然发现我能听见他内心的想法，很绝情的在骂我，还有个女人跟他缠绵的情景。我当时就傻了，就想找个地方跳楼，就碰见了陆局，陆局把我劝了下来，了解我情况后，把我带回了安全局做测试，发现我这个功能时灵时不灵的，没多大用处，就留我在安全局做起了文职。”

    西门清震惊的问道：“读心术！！！！”我说有好几次她突然生气呢，这么强大的技能，

    西门清看见徐依然痛苦的表情，于心不忍。道：“依然呀，谁还没遇见过一两个坏男人呢，你这么漂亮，他就是个瞎子，你跟个瞎子计较什么呢，别太往心里去。其实你还比我好呢，想我堂堂西门大官人到现在跟女孩儿也就牵牵手而已，钱没少花情没少给，落到这个地步，你说我冤不冤呀！”说完作出一副凄苦的表情，双手掩面呜呜的哭，卫生纸从鼻孔里嗖一下就飞出去了。

    本来还梨花带雨的徐依然看见西门清这副姿态，噗嗤一下就笑出来了，带着眼泪笑着看着他。

    西门清透过指缝看见此情景，也不故作姿态了，赶紧趁热打铁道：“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不行，我鼻血又来了。”说完又拿手假装用手捏住鼻子，呼呼的吸气。

    徐依然看着西门清的表演，心里很感激他，但嘴上却不服软，哼哼道：“别装了，我不刚说了，我会读心术吗，哼！”

    西门清闻言知道她没事儿，悻悻然的放下手，尴尬的笑了笑：“依然，先说好我不是同情你哈，你看我也是独生子，从小没有兄弟姐妹的，我的整个人生你基本也了解了，我也就这样了，没什么特长也不老会照顾人的，你看那啥，你今年多大呀？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就把我当哥，其他的不敢说，以后谁要是想欺负你，我肯定弄死他，你觉得怎么样？”

    徐依然听西门清说完，沉默起来，想起那碗炸酱面，桌上的牛奶，厕所里的牙膏牙刷，感受到了西门清的真情实意，情不自禁细如蚊吟的在喉咙里喊道：“哥…”

    西门清此时正全神贯注忐忑的注意着徐依然，所以虽然徐依然叫的很小声，他还是听见了。马上喜笑颜开拖着长音大道：“唉…………妹妹”

    徐依然闻言羞愤难当，口气不善的道：“什么妹妹，不要乱加，再说我比你大。哼！”

    西门清知道她是不好意思，死鸭子嘴硬，就想逗逗她，假装伤心道：“看来我是没有那个福气了，罢了罢了，哎…..”

    徐依然不知道西门清是在逗她，猛然抬头怒视西门清道：“说出来还想不认，我踢死你。”说着起身上前就要踢西门清，就看见西门清眼里满是玩味笑眯眯的看着她，就知道西门清是在逗她。

    冷哼一声，转头就向门口走去，要出门。

    西门清心想不会生气了吧，赶紧问道：“依然，你干嘛去呀？”

    徐依然头也没回说道：“陪我逛街去，你还坐着干嘛，你以为哥那么好当呀。”

    西门清闻言开心的笑了，回答道：“好勒”。起身拿起手机钥匙等东西，又跑到卧室拿起徐依然的手机，跟着她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