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卷第三章第七节 集结号（四）

    崇祯五年，二月初一，京畿平谷县。

    镇国公刘云威已经提前十余日便赶到了平谷县坐镇，而出征蒙古诸部的左路大军也已经提前数日集结完毕，各路兵马齐聚平谷县。

    镇国公刘云威麾下的汉威军标兵营、蓟州镇总兵官温破虏所部长水营、陕西总督孙传庭所部秦兵、湖广巡抚卢象升所部天雄军、广宁总兵官赵开山所部虎贲营、临洮总兵官曹文昭所部精锐各安营寨，超过二十万将士驻扎下的大营在平谷县周围绵延十几里，只见旌旗蔽日、号鼓震天，蔚为壮观。

    设在平谷县内县衙的中军之中，已经是人满为患。刘云威在这天一大早便下令各路大军参将以上的将领前来议事。各路大军的将领闻讯纷纷赶来，特别是孙传庭、曹文诏、卢象升三人及其麾下将佐，都是兴奋不已，都是早早的就赶到了中军等候。

    就在众人等候的时候，早已经和中军里面的汉威军众参将打成一片的曹变蛟凑到了叔叔曹文诏的跟前，小声说道：“总镇你看！那边就是名震天下的长水营主将温破虏、温总兵！他麾下的长水营铁骑可是号称大明最强铁骑啊！”

    曹文诏闻言便看了过去，看到温破虏英武的身影，脸上也是微微动容。

    “总镇快看！那是虎贲营总兵赵开山、赵总兵！那可是一员虎将啊！”

    曹文诏又是看向了赵开山，眼见强壮得如同一头猛虎一般的赵开山，曹文诏的眼中又是闪过一阵精光。

    “就不知道镇国公是何等模样了，是不是如同传闻的一般，生得如同西楚霸王一样伟岸！”

    曹文诏笑了笑，正要训斥曹变蛟一声，镇国公的样貌岂是能够随意谈论的？

    可是，还没等曹文诏说话，便看到孙传庭和卢象升一同走了过来。曹文诏便不去理会一脸兴奋的曹变蛟，直接上前和孙传庭、卢象升打招呼。

    中军之内，众人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众人都是小声议论着即将展开的战事，脸上都是兴奋的神情。

    忽然，众人只见一员大将走了过来，虎虎生风的走到了众人面前，身后还跟着两名身披重甲的亲卫将士。

    “总镇！那可是名震天下的龙骧铁骑主将，郭威啊！龙骧铁骑可是天下第一的铁骑大军啊！”

    曹文诏闻言脸上满是崇拜的神情，心中却是暗道：“刚才不是说长水营是天下第一吗？现在怎么又变成龙骧铁骑是天下第一了？”

    就在中军内的数十员大将纷纷看向郭毅的时候，郭毅笑着对众将行了一礼，说道：“有劳众位总镇、将军久等了，镇国公马上就到，请诸位准备迎接！”

    众人闻言纷纷分列左右，在中军之内排好了队列。

    只见左边是温破虏、赵开山率领的汉威军一系将官，而右侧则是卢象升、孙传庭、曹文诏等人率领的将官。郭毅则是直接越过了众人，直接站到了上首的位置。

    就在这时，中军的大门被打开，郭毅猛然大声说道：“镇国公到！”

    温破虏、赵开山等汉威军将领纷纷行礼，脸上满是自豪之情；而卢象升、孙传庭、曹文诏、曹变蛟等将领也是急忙行礼，众人纷纷看向了英武不凡、气宇轩昂的镇国公刘云威，众人的脸上满是崇拜之色。

    曹变蛟的心中更是感叹道：“都说镇国公是麒麟虎子，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云威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上首的位置，笑着对众人说道：“连日奔波劳累，大家都辛苦了，坐吧！”

    “谢，镇国公！”

    众人待到刘云威坐下之后，一起坐在了各自的座位上，然后目不斜视的看向了刘云威，等待着刘云威下达命令。

    刘云威环视了一下中军内的众将，特意在卢象升的身上停留了几分，见卢象升面色白净、气度不凡，但却是身披铠甲，身上散发出一股血腥之气，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虎将，心中不禁感叹道：“这样文武双全的人才，如今可是已经不多见了！”

    再看向孙传庭和曹文诏，刘云威又是暗暗点头，心中暗道：“我大明除了汉威军、荡寇营，也不是没有能征惯战的猛将！”

    看了一阵之后，刘云威便笑着说道：“今日是二月初一，我左路大军各营将士已经集结完毕，本公心中甚慰。此战，本公就要和诸位一同上阵杀敌了，还望诸位鼎力相助啊。”

    众将闻言齐声说道：“愿随镇国公杀敌建功、扫平大漠！”

    “好！”

    刘云威笑着对众将说道：“此战，我左路大军将对阵蒙古诸部，这可是我大明的老对手了。此战，本公决意彻底解决蒙古诸部，灭掉这个对华夏犯下累累罪行的胡族鞑虏！”

    在座的众将听得热血沸腾，镇国公刘云威此言就是定下了此战的基调！此战，左路大军不仅仅是要击溃蒙古诸部，或是缴获多少牛羊辎重，也不是只是在大漠上游荡一圈，显示一下大明的赫赫武功，而是要彻底灭掉蒙古一族！

    这可是堪比汉灭匈奴、唐灭突厥的宏伟之战啊！

    看着众人心神摇曳的神情，刘云威缓缓的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此战过后，大漠将是我华夏的牧马场！蒙古，将不复存在！此战过后，本公将会上奏陛下，在蒙古草原重建瀚海都护府，规复我华夏故地！”

    “愿誓死追随镇国公，开疆拓土、扫平四夷！”

    接着，刘云威便开始部署大战之前的任务。

    “蓟州镇总兵官温破虏何在！”

    “末将在！”

    “命你部夜不收北出将军石关，经兴隆、白马川北上，探查哈喇河套一带的情况！”

    “得令！”

    “广宁镇总兵官赵开山何在！”

    “末将在！”

    “命你部夜不收出密云后卫古北口，经滦平北上，前往满套儿一带探查！”

    “得令！”

    “陕西总督孙传庭、湖广巡抚卢象升、临洮总兵官曹文昭何在！”

    孙传庭、卢象升、曹文诏闻言顿时振奋不已，一齐起身行礼，大声说道：“末将在！”

    “你们三人各派精锐夜不收将士由喜峰口北上，经宽城、渡宽河，探查插汉河套一带的情况！”

    “得令！”

    孙传庭、卢象升、曹文诏三人都是激动的领下了镇国公刘云威的命令。

    而且，众将从镇国公刘云威的话语之中，还隐约觉得镇国公是准备兵分三路一同北上进击！众将一想到十五万大军兵分三路挥师北上的情形，都是感到热血沸腾。

    在之后的大半个月里，左路大军一共派出了数千名夜不收、铁骑将士，在哈喇河套、插汉河套、满套儿一带肆意横行，并且与前来阻拦的蒙古铁骑打上了几场小规模的遭遇战。

    由于明军的夜不收将士和铁骑将士都是汉威军和各地精锐军镇派来的，面对蒙古铁骑丝毫不落下风，甚至稳稳胜之，所以几番激战下来蒙古铁骑接连惨败，折损的兵力不下两千人！

    和朝鲜国一样，早在辽东大战满清覆灭之时，蒙古诸部就已经料到大明一定会出兵北上报复的。不为别的，就冲大明有镇国公刘云威和其麾下的汉威军、荡寇营，大明就一定不会善罢罢休！

    蒙古诸部在面对关乎生死存亡的威胁之前，表现出了出奇的团结，各部头领在科尔沁部首领土谢图汗奥巴的倡议下齐聚大宁，商议如何迎战即将杀来的明朝大军。

    十几名蒙古各部首领虽然表面上看似齐心协力，但却是各怀鬼胎，众人都想保存实力，让别人充当马前卒，去和强悍无比的明军血拼，而自己在后面捡便宜。甚至一些比较腹黑的首领还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在即将展开的大战之中保存实力，以便在明军撤走之后趁机统一蒙古各部！

    召集此次大会的科尔沁部首领土谢图汗奥巴眼见众人都是面和心不和，心中便悲愤不已。

    由于此前科尔沁部和满清交往甚密，所以明军一旦北伐，科尔沁部一定是首当其冲要被灭掉的，现在科尔沁部唯一的生机就是蒙古各部齐心协力打赢这一战！

    可是，奥巴看着争吵不断的各部首领，知道光靠眼前的这些人是不可能战胜强大的明军的。

    于是，奥巴猛地大吼一声，整个帐篷顿时便安静了下来，接着奥巴对众人说道，为了打赢这一仗，必须要寻找援兵才行。至于援兵从哪里找来，奥巴为众人提供了两个方向！

    一个就是已经西逃的林丹汗所部，而另一个则是外藩蒙古诸部！

    众首领一听纷纷小声议论了一番，便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蒙古各部大军由谁来指挥？

    奥巴顿时语塞，憋了好一会儿，才狠狠的说道：“要是林丹汗命大还没死，就让他来统军，咱们一起参政议事。”

    一名头领当即大声问道：“要是林丹汗已经死了呢！”

    “那就牵马选举，让长生天来决定由谁来率领成吉思汗的子孙迎战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