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南湘大雪 第一百九十二章 楚小小的心结

    红石之上，正午的阳光穿透了云彩，打散了薄雾，落在了二人的身上，他们相拥着亲吻。

    楚小小的喉咙微动，带有药性的血液，已经输入到了楚小小的体内。

    “你不介意么？”冥夜看着身边一本正经双手握紧的琉璃，如果说周子轩是她喜欢的人，那现在这个人正和别人亲吻着，尽管是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导致，但事实正是眼前这般模样。

    “不介意。”琉璃摇着头，“表象的一切我都不会在乎，我能够感受到他的心就可以了，只要他内心是最为在乎我的，那他做什么我都不在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他所认识的人只会更多。”

    “真是心宽。”冥夜摇着头，想起自己过去那那不算幸运的爱情，终究还是自己执拗了。

    此时的周子轩与楚小小，两个人的气息好似相互之间完全融合了一般，纷纷沉入了最深的潜意识之中。

    神识之海，他们好似变得只有一个人一样。

    “这就是在意识之内么？”周子轩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金碧辉煌的阁楼，绿意盎然的小花园，他认识这里的场景，和他见过的楚家大院有些相似的。

    周子轩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他只能看见这些场景，仿佛是这场景之中的一粒尘埃一样。

    “琉璃说过，在这个阶段就是药物炼体的阶段，无论是我还是楚小小，都已经算是失去了主意识，只能熬过这里的一切，才能真正的达到互相的理解，真正的共鸣，让她重获新生。”

    周子轩在房间之中徘徊着，思索着‘这难道算是楚小小的记忆，琉璃没说过还能进入到对方的记忆里了啊，要真是这样也太过神奇了，那么我能看见这里，楚小小应该也能看见我的过去吧，无所谓了，反正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周子轩在房间中‘游荡者’。

    “呜呜。。”

    “哭声？”周子轩听到了哭泣的声音，朝着声音的方向飘移着，这种状态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任何的阻碍，可以穿透所有的一切。

    在衣柜里，有一个小女孩躲在柜子里，哭泣着。

    “楚小小？”周子轩认了出来，眼前的女孩就是缩小版的楚小小，应该说是还是十岁出头的楚小小。

    “我听到了，我都听到了，原来我的寿命只有那么短了，怪不得家里人对我这么惯着，原来，原来我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楚小小捂着脸流着泪，喜欢幻想的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实现，是多么的一种绝望。

    “我该怎么办，已经没有未来了。。”楚小小丧气的坐在衣柜的角落，眼神空洞，无神。

    忽然衣柜的衣服上滑落了一张卡片，是从她的校服之中滑落出来的。

    “这是？”楚小小拿到了自己的眼前，卡片上的字体很是娟秀“那个叫孟尘曦给我的”。

    “今天的比试是我赢了哦，下次咱们比体育，我还会赢你的。”字是这么写着的。

    孟尘曦是她的同桌，也是班上两朵金花，他们的关系相处的还算是不错，也约好了一起去比试，一起进步的。

    “比试！？比试！！一点意义都没有，你赢了，你很开心么！”楚小小将卡片完全揉成了一团，气冲冲的就掷了过去，无意间听到的噩耗，让她幼小的心灵直接崩溃了，她已经自卑到了极点。

    楚小小呆呆的看着那角落中的一团，又缓缓地爬了过去，一点一点的给铺开了，看着那一行字的后面还有着一个笑脸的表情，楚小小哭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优秀，什么都比我强不说，就连身体都这么好，为什么总是在我面前炫耀，每次赢了之后还要如此对我嘲讽一番么？”

    其实她的内心并非是这种想法，可遇上了此种波折之后，她的心态也跟着变了，“我会超过你的！”

    周子轩看着这一切，明白了这是楚小小的开始，就是这一天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体，也是这一天让她和孟尘曦因为一些小事而产生了裂痕。

    忽然画面一闪，映入周子轩眼帘的是一个教室，穿着清一色的校服，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喂，小小，你这两天是怎么了，也没怎么笑，天天板着脸很难看哦。”孟尘曦对着楚小小问着。

    “我为什么要笑，难不难看关你何事，不要以为你赢了就可以随便教训我！”楚小小语气不善的回应着，但是此话刚说出口，他就已经后悔了，她心里明白孟尘曦是关心她对她并不是这样，但因为绝望的原因，让她像是一个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拒绝所有的好意。

    “你，你怎么能如此不识好人心。哼，气量如此小，那以后不和你玩了。”孟尘曦心中苦涩，也没有委曲求全，转身就走了。

    周子轩看着，也能感受着，楚小小此时的心里是空荡荡的，她很想招手去拦着，甚至是道歉，可她心里是嫉妒的，嫉妒着孟尘曦的一切，便跺了跺脚大声的吼道：“孟尘曦，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会超过你，今后我们比所有的一切，每一项我都不会输给你！”

    “切，你什么地方能超过我，好啊，那就比啊，反正你也是不会赢得！”孟尘曦回过头，眨着眼睛说着，语气之中的肯定语气，让楚小小愤怒了。

    “孟尘曦！”楚小小拍了一下桌子，让整个班级都震惊了。

    “楚小小，你发什么疯！”

    周子轩看着这些回忆的碎片，人随着经历得越多，也会逐渐的忘记过去经历的一些事情，但总会有一些事情，一些迈步过去的坎是难以磨灭一直存于内心的，也被称之为心结，这一次不起眼的小冲突，让两个人之间有了第一次的裂痕，楚小小内心一直明白是她引起的，她从没有怪过孟尘曦，她一直恨着自己当初的刻薄和无知。

    一些片段就像是过电影一样在周子轩的面前一一闪过。

    楚小小自从那次之后，就一直拼命，她发现了自己的神奇，那就是不管怎么做，都不会觉得劳累，她每日拼命地锻炼着身体，每当觉得自己万无一失的时候去偷看孟尘曦，却发现她也是同样的努力，甚至哪怕累到昏厥也不会放弃。

    “为什么，为什么已经这么厉害了，还如此拼命。”楚小小觉得很难过，她为什么，为什么，就一定要赢过自己，是来通过对比彰显自己的优秀么。

    周子轩此时作为旁观者，是看得清楚的，孟尘曦是为了尊重楚小小，为了他们的友谊，因为孟尘曦是优秀的，能与她旗鼓相当的人不多，楚小小是认真的，所以她也要全心全意的去面对他们的约定。

    随着年龄的增长，孟尘曦变得越来越冷，因为她的高傲，让很多人都难以入得了她的眼，她的眼中只有那几个。而楚小小则不然，偏要走与她相反的路，她变得越来越开朗，不管是真心还是故意伪装，但至少，楚小小在所有人的心中就像是一团火，而孟尘曦就像是一块冰，这些学生也都晓得，冰和火是不能相容的。

    “听说了么，楚小小好像是有艾滋病？”

    “什么！那不是只有肮脏的女子才会得的么？”

    “谁知道呢，你看她平时这么活分，用的物品也都是这么高档，说不定就是靠肉体挣的钱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小小的病情被传开了，她其实并不是艾滋病，她是先天免疫力的问题，和艾滋无关，但是对于这些学生而言，去诋毁一个优秀的人，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我不是！”楚小小无力的呐喊着，可并没有人相信，并且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像是看着某种下贱的人一样，楚小小觉得很难过，她只是把自己的问题偶然一次告诉了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可现在全班都知道了，不仅如此还传的越来越离谱。

    “楚小小，别瞒着了，说说吧，做那行怎么算钱的？”有人朝着楚小小嘲笑似的发问了。

    “你们”楚小小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以前一个个关系这么好的人，现在却都在奚落着她。她觉得无辜和委屈，甚至在那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她没病，病的是你们吧。”冷冷的声音替楚小小解围着，孟尘曦一边看着书一边注视着这一边的一举一动。

    “喂，孟尘曦，你怎么也去参合，你不是和她关系很差么？”孟尘曦身边的一个女子小声的朝着孟尘曦说着，过了这么久，她们已经有了各自的圈子，也有了各自的新朋友。

    “我是和她关系不太好，但我尊重的只是事实，你们都不知道她闲暇的时间，究竟有多努力，在其他人玩乐的时候，她仍旧在学习，虽说她还是超不过我吧，但已经算不错了，绝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孟尘曦冷冰冰的解释着，话语中她的那种高傲展现的淋漓尽致。

    楚小小一愣，没想到孟尘曦居然会关注着她，但她听到她的语气，心中并不领情，她有着一种失落的感情，她一直拿孟尘曦当做对手，而对方，却只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同学，连进入她参考范围都没有。

    “孟尘曦，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楚小小最看不惯的就是她如此的完美，让她一直自卑着，并且曾经二人都向往着美好的未来，但是她已经没有未来了，所以，对于孟尘曦是深深的嫉妒。

    “你需不需要与我无关，我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你也不用像一只刺猬见谁都扎，从明天起，我就转到其他的地方了，并且，因为学级不同，我已经是你的学姐了。”孟尘曦骄傲的说着。

    “什么！”楚小小看着孟尘曦的模样，原本在同一起跑线的两个人，而如今，楚小小觉得她已经被甩的太遥远了，对于她甚至连嫉妒都没有了。

    楚小小对于孟尘曦的抗争，周子轩看的很清楚，她并不是对于一个人的，而是对于一种命运，她的内心是不想死的，可自己的倒计时已经摆着了，让她不由得想去打破陈规。

    从那之后的很久，楚小小都没有联系孟尘曦，两个人也算是彼此之间断了联系直到大学之前。

    楚小小觉得对不起孟尘曦，即使到了现在，两个人和好如初，但这依旧是她的心结，也是这么多年没有迈过来的坎。